原来他不是不打算谈恋爱,只是没想过是要和她,不过是拒绝她的借口而已。
也是,他们认识还不足月余,凭什么要喜欢她,要怪就怪她动情的太轻易。
算了,与她有何关系。
邬恋撑着下巴,见她眉心蹙着的回过头,“是不是瞧着不大爽快?”
停顿了会儿,邬恋又继续道,“你说我也没那么差劲,怎么就遇不上个喜欢我的,我也喜欢的人呢?两相情愿就这么难?”
“没什么不爽快的。”年满低着头,手里的银色叉子在沙拉盘里来回拨着,“不过你情我愿的事情,哪里由得别人不爽快的。”
不爽快又能怎么样,她是挺不爽快的,心里也堵得慌。
听见,瞧见,再确定,心尖还是忍不住的刺痛。
在他的生活里,她不过是个短暂出场的过客。
在他作为主角的这场人生电影里,她不过是个不起眼的配角,匆匆一瞥,过眼便是烟云。
他就在她身后的那一桌,与她互相背对着。
即使年满不想去听他们在说些什么,也没办法阻止那些声音飘到她的耳朵里。
女人尖细的声音,和男人低沉寡淡的嗓音。
本来就没什么胃口,现在更吃不下什么了。
刚想开口问也早已放下叉子的邬恋要不要走,身后那道低沉的声音和带着怒意与嘲弄的尖细声音便清楚的相继传来。
“我坏了一条腿,所以我并不是一个健全的人。”
她的心随着他的话狠狠拎起,像是被谁的手狠狠捏住。
“残疾人?残疾人还出来相亲?你知不知道我的时间很宝贵的?真是晦气。”女人嘲讽的声音不加一点掩饰。
拉开椅子,转身。
“你怎么背着我相亲?”她挽上他的胳膊,脸上是生气的责怪,语气里还带着很不开心的撒娇意味,“哼,还是和这样又老又丑的阿姨,你就算生我的气,也不能这样糟蹋自己吧!”
女人因为年满的话,脸色由青白骤然变成了黑红色,愤怒的拿过那只被她小心翼翼放在桌上的普拉达包,椅子因为她猛然的起身,发出刺耳的声音。
“还是个背假包的老女人。”
年满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女人能够清楚的听见,以至于脚下的高跟鞋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走的太快崴了一下,踉跄的差点摔在了玻璃门上。
厚重的玻璃门被拉开,又关上,女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街角口。
总算是解了一点气儿了,刚刚这女人冷嘲热讽,恶言恶语的样子实在是太招人讨厌了。
方才他们动静不小,已经吸引了旁人好奇看戏的目光。
“年满?”邬恋小声叫她。
“啊?”她回头看她,瞧见餐厅里的人都还望着他们,她这才反应过来。
她的手还挽在他的手臂上,整个人也亲昵的靠着他。
尴尬这时才如洪水般疯狂涌上来,赶紧松开自己的手,往后退了退。
“那个…对不起。”总要解释下她刚刚的那番举动,虽然在她眼里是看不下去的路见不平,但他却也许不会这么想,说不定还会怪她毁了他的相亲。
“我…我只是看不下去她那么说你。”她低着头,飘忽不定的眼神终于落在了脚尖上。
N市今年的这个冬天不冷,她今天穿着驼色的呢大衣,里面是件黑色的高领毛衣,她本就很白的肤色眼下衬的更白了些。
她像是犯了什么错似的,一直低垂着头,即使说话的时候也不去看他,也许是因为刚才发生的事情,也许是暖气太足,她干净小巧的耳朵被染成了粉红色。
许瓒就这样看着她,眼神晦暗不清。
她有什么该道歉的,刚刚明明是她救他于水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