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殇看她一眼，不由蹙了眉：“这还没过年呢，你就装扮起来了？”

曲水掩唇格格笑，露出指甲上新染的凤仙花汁：“小姐喜欢看我这样打扮，说生动有趣，流殇姐姐你自己闷就算啦，还要管我！”

她说完笑着跑开了，流殇不由气结，远远地就听到曲水的声音：“小姐，欧阳公子来了，正在前厅。”

秦陌点点头，随着曲水来到了前厅。

“七妹妹，听说你病了，我特意来看看。”

距离上次凤仙楼偶遇，转眼已经过去了月余。欧阳桓这次看起来心事重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秦陌和他分主客坐下，笑得云淡风轻：“我已经没事了，劳你挂念。”

她说着吩咐上茶。

“上次的事情，还要跟你道谢。要是没有你，我这丫头怕是要多受很多罪。”

“七妹妹客气了！”

一直侍立在旁的曲水听到秦陌突然提到她，不由张皇地朝欧阳桓看去。

欧阳桓却恍若没有察觉到她的视线，一双眼睛只定定地看着秦陌。

秦陌用茶盖轻轻地撇了撇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茶盏举到嘴边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放了下来。

“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秦陌有点哭笑不得。

欧阳桓连连摆手：“没有没有！”

“那你是不是有什么关于我的不幸的消息要告诉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不是！哪有什么不幸的消息！七妹妹你为何会这样觉得？”

“那你干嘛老盯着我看？”秦陌无语，“看多了人会被你看死的！看杀卫玠你听说过没有？”

欧阳桓瞬间脸涨得通红，他慌忙站起来，手足无措地解释。

秦陌瞧着他那个样子，忽然没头没脑地问道：“你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欧阳桓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说，手一抖，手中的茶盏摔得稀碎。他睁大眼睛像是见鬼一样看着她，平时口才那么好的一个人，此刻竟支支吾吾连一个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

秦陌本来只是想开个玩笑，可见他这般反应，不由心中一沉。

她冷冷地看着他，目光嘲讽道：“欧阳公子堂堂建平侯府嫡长子，秦陌一介庶女，哪里高攀得起！”

欧阳桓站在那里，之前涨得通红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变得煞白。

前厅里一时诡异般的安静。

秦陌并不想这般尖锐，可是一见到欧阳桓，她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秦陌之前在秦府的遭遇。

这时范成风走了进来，他瞥一眼欧阳桓，没有说话。

秦陌心下了然，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曲水送客，欧阳桓追上来还想再说点什么，被范成风不客气地挡了回去。

曲水脸色灰败地杵在那里，似对秦陌的吩咐充耳不闻。范成风出去前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发生什么事情了？”

秦陌脚步不停地问道。

“我们卖给李员外的花草出了点问题，他们家吵着要退货。”

“退货？”秦陌停下脚步，“那几株茶花卖到他家都已经半个月了，这时候才说不要？”

范成风略一沉吟，道：“李员外夫人的五十大寿昨天才过完，今天他们就来说这花根烂了，要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