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日三人的张朝和恶来!
辛羸心底大喜,连忙迎了去,抬头朝着两人看去:“两位哥哥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看着满院子数百人,张朝轻笑:“高朋满座,十一郎好生风光。”
恶来一言不发,甚至有些敌视辛羸。
辛羸连忙道:“两位哥哥快快入席!”
“这宴席才开,刚才那人怎么走了?”张朝问道。
还没等辛羸说话,李三儿便笑着道:“哈哈哈,那是来找麻烦的,逼着我家十一哥对对子,结果却是对不出来十一哥出的联,落荒而逃了!”
“他也不看看,我家十一哥可是一次乡试便榜成秀才的神童,来对对子,简直自取其辱!”
李三儿话匣子一打开,没完没了了。
这都是方才想动手被压抑的后果,既然不能动手发泄怒火,那两句总可以了吧?
“哦?看来洒家跟恶来倒是错过了一场好戏!”张朝大笑。
辛羸轻笑:“不是什么好戏,只不过是疯狗咬人,不得不应付一下。”
“疯狗?”恶来抬头,突兀问道:“我去教训他!”
“哥哥好意,十一心领了,如今还是先入席吃饭吧!”辛羸笑着将恶来和张朝迎入主桌。
张朝点头,恶来满脸不屑的跟着入座。
几人有说有笑的吃吃喝喝起来。
但前后不过半刻钟,十二个浑身纹着莫名其妙的纹身的汉子闯了进来。
第三十五章
这十二人凶神恶煞般冲了过来。
李三儿走去,正要问话,却是一脚朝着他踹了过去。
李三儿倒飞了出来,抱着肚子,满脸痛苦,一时半刻竟然连声音都无法发出。
“尔等要做什么?”辛羸怒喝。
十二个汉子一句话没说,一脚踹开了最边缘桌子的人,抄起一条长板凳便开始打砸。
庄户们满脸怒火的看了过来,更是有机灵者想趁此交好辛羸,也抓起了板凳。
可在这时,其间有一人,突兀的抽出了一柄长刀。
看见刀刃,庄户们怂了,抓在手里的板凳,缓缓的放了开来,示意自己无害。
而那握着长刀的人,环顾四周一圈之后,便提着刀,气势汹汹、杀意盎然的朝着辛羸走过来。
这人是真的想要杀了他!
辛羸心底一惊,迅速后退,一刀已经劈了下来。
全场陡然凌乱起来,庄户们惊叫着四散奔逃。
打架他们还可以鼓起勇气来宣泄一下,动刀子了,他们便怕了。
门房管家瑟瑟发抖,三个人迅速往屋内退。
青衣飞快的朝着辛羸冲了过来。
辛羸迅速侧身,长刀砍进了木桌。
那汉子狠戾一笑,一脚踩着桌子,用力将长刀拔了出来,再度朝着辛羸走过去。
辛羸近乎亡魂皆冒。
他的弱点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任你智计百出,任你洞察千年,一柄大刀横亘眼前的时候,你一样什么都不是!
学武!
一定要学武!
这是辛羸此刻心底最迫切的心声!
下一刻,一只大手抓住了那个握刀大汉的手腕,与之同时,那只胳膊以匪夷所思的角度折断。
一声惨叫之后,长刀落地。
辛羸看过去。
是恶来!
这时,恶来已经一把举起了那个大汉,然后狠狠的往下砸。
辛羸大喊:“莫要伤人性命!”
这次真的不是妇人之仁了,而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杀人,真的要惹出烦的!
跟后世一样,在大宋,杀贼这种事,背景不够大的话,依然是杀人者罪!
恶来回头看了辛羸一眼,眼鄙视之意显而易见,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听话了。
那大汉没死,只是被折断了两只胳膊。
青衣急忙冲过来,满眼担忧的看着辛羸。
另一边,辛栩抄着菜刀从厨房冲了出来,他紧紧的闭着双眼,胡乱的挥舞着菜刀,满脸疯狂:“休要伤我兄弟,否则我砍死你们!”
李三儿也缓过了神来,抄起一根板凳便冲了去。
恶来更是赤手空拳便追着十二个泼皮打。
不多时,十二个泼皮落荒而逃。
辛羸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宴席也没法再办,庄户们纷纷告辞,那三个门房管家也是生怕再有人来闹事的模样,告辞之后离去。
声势浩大的宴席,转眼间便只剩下了一地狼藉。
每个人情绪都不是很高。
辛栩长叹一声,招呼着李三儿收拾院子,青衣也自告奋勇的前帮忙,恶来冷哼一声,跑到大门口坐着去了。
辛羸瘫坐在地许久,看着一片狼藉的院子,默默的沉思着。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或许是他表现得太温和了,连最凶狠的一次,也不过是警告了龙二郎几句话而已。
张朝慢慢的走过来,坐在了辛羸身边,淡然问道:“是当日那秀才留下来的后患?”
辛羸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在来之前,二郎让我带一句话给你!”张朝依然很平静。
辛羸抬头:“什么话?”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是说自己太优柔寡断了吗?
也是。
次乡试放榜,已经被逼得想杀人了,都已经想出了无数方法来,却最后心软了,又作罢。
的确是优柔寡断!
辛羸慢慢的起身,道:“张朝哥哥且稍待!”
话音落下,辛羸朝着里屋走去,片刻后,他抱着一个小箱子走了出来。
在张朝的面前打开了箱子,一叠交子显现出来:“这里刚好一千贯钱,当日允诺,十一算是做到了!”
张朝没有任何推诿,直接接过了箱子:“既如此,我跟恶来也回去了。”
“哥哥且慢,十一还有事相商!”辛羸严肃至极的开口。
“哦?”张朝故作疑问,心底却是想到了之前二郎说的话,看来这小子是真的打算要留下恶来了。
是待价而沽,还是顺了他的意呢?
“十一郎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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