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策军骑兵使用的,当然是最为成熟的袭扰战术,枪骑兵其实就类似于蒙古的轻骑兵,远远的消耗你,等你冲来我就走,反正我是轻骑兵,你又追不我,等你撤回去我再冲来,耗的你们精疲力尽为止。
相比于蒙古轻骑兵,天策军的枪骑兵则更为出色,燧发枪的射程和威力都远超过弓箭,而且训练更为容易,使得这些枪骑兵还能抽出一部分时间来训练冷兵器,哪怕跟敌人近身搏斗也丝毫不虚。
邓德明率领的这两个大队,是骑兵军团第三师最精锐的兵马,差不多有一半都参与过去年阻击关宁军和边军的战斗,经验相当丰富,对付张镜心手下的骑兵可以说是游刃有余。
但眼前的张镜心,还未把眼前的敌人跟当初击败关宁军的天策军联系起来,毕竟已经先入为主的认为来犯之敌是红毛夷。
思虑片刻,张镜心下令道“胡月清,命你亲率四百骑兵,驱散这些贼兵!”
“末将领命!”
胡月清是督标营的骑兵千总,得到命令之后,便从麾下挑选四百骑兵,向侧面的天策军骑兵扑去。
望着脱离阵列的骑兵队伍,张镜心下令继续前进,不得有片刻停留。
他知道,这必定是红毛夷的拖延之法,利用这些零散的骑兵阻滞大军前进,为进攻广州城的红毛主力争取时间,他当然不能让这些该死的红毛夷如愿。
而主动出击的胡月清,此刻非但没有丝毫担心,甚至还有些欣喜若狂,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
总督大人就在后边,只要他率军将这股袭扰的贼寇骑兵歼灭,便是首战大捷,总督大人必然对他另眼相看,以后前途无量。
“砰砰砰”
随着胡月清和所部骑兵消失在视野中,东南边传来密集的火铳声,张镜心不由得眉头紧皱。
从声音密集程度来判断,贼寇的数量不在少数,而且声音越来越远,说明他们是边打边撤,根本不跟胡月清正面交战。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这像极了蒙古人的曼古歹战术,他甚至有些担心,敌人是不是埋伏有重骑兵在附近。
果然,没多久,胡月清便一脸惊恐的回来了,而且极为狼狈,盔甲满是泥土和血迹,脸也破了皮。
看到督标营的骑兵千总胡月清如此狼狈,其余的军官也明白,他肯定是吃了大亏,内心也都惴惴不安。
胡月清单膝跪地“制台大人,贼寇的火铳很是犀利,末将想要贴去将其击溃,但贼寇不与我军接战,打完就撤。末将率军追击,结果遭遇另一队贼寇骑兵伏击,阵型打乱,末将只得率军撤退!
末将无能,此战阵亡,受伤,以及被贼寇俘获共一百二十余人,末将甘愿受罚!”
张镜心也是大吃一惊,督标营下属一共两个骑兵营,加起来也就一千八百人,仅此一战就战损一百二十余人,敌人的实力远远超出预估。
“罪不在你,是贼寇太过狡猾,你回去整顿兵马。”
对于胡月清,张镜心自然不会处罚,毕竟他不是未战先怯,只是实力不如人罢了。
胡月清长舒一口气,告退后回到自己的队伍当中。
事实,他此刻的心情,并没有因为总督绕过他而轻松,只有亲手与敌人交战,才能体会到敌人的强大。
哪怕现在不用他出战,但这些敌人总是阴魂不散的环伺在侧,是不是的冲来咬一口,长此以往,恐怕还没到广州城,队伍就得溃散了。
对于天策军骑兵的袭扰,张镜心真没什么好办法,如果麾下有数量足够的骑兵,尤其是擅长使用弓箭的骑兵,完全可以撒出去跟敌军周旋,但他手里的骑兵数量虽多,但能够熟练使用弓箭的却不多,经不起这么消耗。
倘若骑兵损失殆尽,最后剩下的这些步兵,将根本无法动弹,被贼寇一点一点的撕碎。
张镜心只能收缩防御,将斥候都撤回来,否则都得被杀干净了。
大军继续保持前进,对周边持续出现的骚扰行动,张镜心都当做没看见,虽然不断地有人被攻击倒下,但他并不在乎,反正最外围的都是些卫所兵,损失了也不心疼。
就算没有这些贼寇骑兵袭扰,也注定会有不少卫所兵掉队的,现在有敌骑环伺,相信这个卫所兵就算想开溜,也没那个胆量。
又继续前进了十里左右,周围的火铳声渐渐小了下去,最后又陷入了平静,好像这些敌骑已经撤走了一样。
张镜心总算是松了口气,这短短的十里路途,只有又被杀伤了两百人,哪怕都是卫所军,但如果继续这么下去,恐怕都走不到广州城了。
然而,当他们翻过一道不足五丈的小土坡之后,赫然发现前方的开火地,此时出现了一支数量不小的骑兵队伍。
对于突然出现在前方的贼寇骑兵大军,张镜心很是诧异,他万万没想到,贼寇的骑兵居然有这么多,粗略的数了一下,足足千人。
而且最让他诧异的是,这些骑兵摆出了相对整齐的阵列,看样子是打算主动迎战。
督标营参将李开良假装疑惑道“大人,这些贼兵打算干什么?”
张镜心捋着胡须说道“这些贼兵也太胆大妄为了,以为区区数个时辰的袭扰就让我军士气大跌,想要寻求与我大军决战。如此说来,正合我意。李开良,你有没有信心击败他们?”
“末将愿为制台大人分忧!”
“好,本督当初没看错人。传令下去,各卫所骑兵,一律划归李开良指挥!”然后又缓缓说道“此战,务必全歼贼寇!”
“末将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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