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造场,于飞是个理论派,虽说他小时候没少在场里面晃荡,但他只知道一些步骤,比如说需要先在地头割出一些麦子,用石磙碾压一遍。
之后再洒水和麦糠,用石磙再碾压一遍,碾至平坦,大夏天的太阳头,只要晾上半天就能用了。
而且他依稀记得小时候造场一般都是头天晚上洒水,第二天用,不过现在都到了这个份上了,时间不够,那就需要哪些老手来兜底了。
陆少帅很快就返回来了,手拎十几把镰刀,后面还跟着杨木匠,后者一来就对于飞说到:“你这又弄啥幺蛾子呢?镰刀你能用得上?都多少年没用它了。”
在其他人还未到的时候,于飞赶忙向这个唯一一个有着种地经验的老人讨教,听他说了一番后,杨木匠稍一沉吟后说道:“这也不是无解,那时候造场是用一个麦季的,你这只用一次,简单点也行。”
“多用点水,多撒点麦糠是一样的,到时候用石磙多碾几遍就行了……对了,麦糠现在不好找了吧,你打算上哪弄去?”
于飞一呲牙道:“我叔说这事包在他身上了,还说要多少就能弄多少。”
杨木匠小声的嘟囔着什么,于飞没有听清,也没打算问清楚,这是他们上一辈的事情,他们有自己的解决方式,自己就不过多的掺和了。
而因为村支书和老忽叔都需要准备东西,所以先期到来的是民宿里的那帮游客,李木子打头,后面乌央乌央的。
不过于飞看着就头疼,早就跟他们说要长衣长袖了,你们这一身打扮是准备野餐去吗?
短衣短裤的那就算了,还有个穿超短裙的,你这是打算勾引谁?或者说你打算站着割麦子?
要知道割麦子的时候那都需要弯着腰的,你这要是一弯腰,那……不就是风景独特了吗?
于飞的目光看向李木子,后者很是无奈的摇摇头,示意她已经说过了,但是没人听,她也没办法。
不过让于飞欣慰的是,那些小孩子倒是被保护的很好,都是长衣长裤,再有就是那十来个男人,每人都是一身干活该有的打扮,看来他们是具体操作过的。
而且他们看向身后的那帮女人,也是一脸的无奈。
于飞忽然发现一个有趣的事情,就是这十来个男人的年纪都稍偏大一些,而那些女人的年纪很显然跟他们不是很对称,这让他不由得想起了一个网上的段子。
说:努力吧小伙,只要你能成功,你的老婆年年在高考
虽然讽刺的意味过大,但于飞觉得放到此时此刻很是应景。
有了李木子居中介绍,于飞很快就跟这些人在表面上熟络了起来,看着满地金黄的燕麦,这帮大老爷们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而那些女人的脸上则有着一股新鲜感。
十五六个男人,分发到十亩地的地头那也不显多,不过要是再加上他们各自的家人那就有些喧闹了,特别是那些小孩子,有的已经窜进麦地不止一次了。
这看的陆少帅是一阵的肉疼,这些可都是他预定好的,这也关系到他以后在家能不能翻身做主的事,所以他还是比较上心的。
那些男人不用于飞几人过多的教导,自发的割起麦子来,那手法一看就是阴天学的,比较潮。
不过他们有自己的候补,随着石芳和王文倩的到来,那些女人一人分发到了一个小竹筐,她们跟自己孩子满地的拾麦穗。
不知道怎么回事,于飞跟陆少帅的眼光总会朝着同一个方向看去,然后……然后就被王文倩逮两个正着。
于飞被指派跟刚到来的老忽叔一起磨镰刀,陆少帅则拎着一把镰刀去到了燕麦地里,看他那舞动的姿势,于飞很担心他会割到自己的腿。
再次被石芳以目光警告后,于飞老老实实的给老忽叔打起下手来,心里还嘀咕道人与人之间的信任还不如一条安全裤厚呢。
……
老忽叔的手艺那是没话说,毕竟是那个年代过来且到现在不时还会挥舞着镰刀的递地道农民,一把把镰刀在他的手底下重新焕发生机。
用手划过被磨过的镰刀刃口,还会发出嗤拉的声响,这项工作在他的快速的翻动中告一段落。
洗了一下磨刀石,他抬头看了一眼那些正在忙碌的人群后,对于飞说道:“这帮人你让他们玩会还可以,真要是想把这十亩地给割完,那还得咱们下场。”
于飞学着他看一圈后说道:“先这样吧,等他们的兴奋劲过了之后再说,你说咱们的速度那么快,他们要是没过瘾咱就给割完了,那多扫兴啊!”
“还真有会家子。”老忽叔忽然说道:“你看那两口子,之前绝对没少干农活,割的速度还快还齐整。”
“哪呢?”
于飞顺着他的指向看了过去,那是一对同样都穿着长袖长裤的夫妇,也是唯一一对没带孩子的夫妻,从他们的背影上,于飞看到了自己父辈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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