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淳捋了捋头发：“你不懂。”

曹正淳的目光好像穿透了墙壁，直达皇宫中心，看到了皇帝。

“我们的皇，不是个胸无大志的帝王，皇要的权力啊，不只是朝堂说话的权力，还有后宫，还有江湖。”

飞鹰低声道：“可是您才是东厂的督主，后宫之事本就应该您来主导。”

曹正淳摇摇头：“你还没看懂吗？先皇留下的宦官里，刘瑾强吗？谷大用猛吗？”

“内事厂势力小？还是西厂不威风？”

“到最后，我坐在东厂督主的位置，东厂作为厂卫里唯一留下来的势力，为什么？”

曹正淳拍拍飞鹰的肩，抿了一口茶水：“你应该好好想想。”

“报！”

门外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声音，一名红衣番子跑到曹正淳门口。

“报督主！皇下旨，封王金为御马监，正五品右监丞。”

飞鹰可以看见曹正淳的脸，笑容凝固住了，手的茶杯也裂了缝。

曹正淳缓了一会儿，靠在太师椅，笑了笑：“真厉害啊，右监丞。”

“啪，嘭！”

飞鹰赶紧用披风护住脸，茶杯的碎片打在整个屋子里，落了一地。

飞鹰看向了曹正淳：“督主，这不是被您猜中了吗？”

护龙山庄，铁胆神侯朱无视面对这天字第一号密探，段天涯摇了摇头。

目光凝重：“为父是想到了皇会给王金一个五品的官职，但没想到是正五品的右监丞位置。”

段天涯还是不解：“义父，这个位置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朱无视开口：“我大明，以左为尊，你应该清楚。”

天涯点头：“那不是更能说明，皇对王金的出现，有所忌惮，不肯直接给到左监丞的位置吗？”

朱无视摇摇头：“监丞的位置，是跳板，也是助力，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再立下功劳，就是右少监的位置在等着他了。”

东厂，飞鹰：“右少监？那又怎样？都是正五品的职位，没有区别。”

曹正淳闭眼睛：“这是皇想用他来取代我的意思啊。”

飞鹰直立，面色严肃：“请督主放心，东厂只会在督主的手展露锋芒，不可能听命于一个御马监的右少监的。”

曹正淳摇摇头，眼中露出一丝疲倦来：“你要知道，左少监，就是御马监未来的掌印，那么右少监只是备选。”

“而现在无左少监，而要立右少监，就是让他准备接手东厂的意思。”

“到时候，东厂督主的位置是他的，你们不听也不行啊。”

飞鹰面色沉重，语气却十分坚定：“飞鹰与督主共进退，东厂现在和未来，都是督主的！”

曹正淳眼底精芒一闪：“不错，皇只是找了一个我的代替品，不，还说不代替品。他现在，还只是个右监丞罢了！”

某处，“大人，这王金被皇提拔到了右监丞的位置，是不是要和您争夺？”

“不是，他到这个位置，就是皇为取代曹正淳后，留下的后备东厂督主人选。”

转轮王接到圣旨的时候，还跪在地听曹誉的提点呢，直到听到门外太监的声音，两个人的位置才在瞬间互换。

转轮王打开房门，迎面而来的就是请着圣旨的太监。

太监微微一笑：“王公公，接旨吧。”

关门来，转轮王看向一旁的曹誉，欲说还休。

曹誉想了片刻，不得其解：“你有什么想法？我对宫中的职位还是不太了解，不太清楚这背后的含义。”

转轮王眼角的皱纹都舒展了许多：“殿下不知，大明以左为尊，属下毛遂自荐的职位，左监丞也是比正常右监丞要高一点的。”

曹誉微微皱眉：“那你是说，皇帝在压制你？”

转轮王摇头：“不是的，殿下，如果同时存在左右监丞，肯定是有区别，但是现在没有左监丞，右监丞的地位没有影响。”

转轮王的脸浮现出笑意：“左西，而右东，这是皇在表达让我统领东厂的意向。”

曹誉还是不理解：“这是好事吗？”

转轮王解释道：“其实这职位品级，监丞和少监是一样的，但是我只敢自荐为监丞，就是为了向皇表示不会争夺御马监掌印的位置。”

“因为少监和掌印，就好比太子和皇帝。”

曹誉点点头，示意转轮王继续。

“而皇帝的意思，就是不希望我在成功后，在御马监和皇帝的人争权夺利，而是去东厂，司礼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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