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旬,荀谌率部抵达邺城。
然而,出现在满心期待的袁绍面前的,却是一支失魂落魄的残兵败将,甚至连荀谌那张白皙俊朗的脸上,都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见到面前的一切,袁绍只感觉头晕目眩,若不是有人搀扶,便要一头栽倒在地了。
郭图虽然没有受伤,但也蓬头垢面的像个乞丐,听得主公发问,不禁悲从心来,连哭带说地倾诉起这段时间遭遇的一切。
自从得到整军西归的命令之后,荀谌便收拢部队,缓缓向邺城方向开进,在途径各城收拢粮草,安抚当地官员,一切都做的有条不紊。
谁知道就在魏郡西北部的清渊和馆陶两城之间,经过一夜宿营,正准备继续进发之时,一支重装铁骑突然出现,对大梦初醒、毫无防备的冀州军展开了凶猛的突击。
一番乱战之中,荀谌的掌旗官身亡,将旗跌落在地,幽州军齐声大呼荀谌已死,借此扰乱冀州军士气,为了重振阵型反击,荀谌不顾自身安危,毅然下令重新竖起将旗,结果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支冷箭,若不是他闪避得快,只怕早已被射穿了脑袋,成为一具尸体。
“幽州军主力不是在邯郸蓄势待发吗,怎么会跑到数百里外去截杀友若?”看着荀谌脸上狰狞的创口,袁绍心中痛惜不已,气急败坏地吼叫起来,“他们又是怎么知道友若会引军前来魏郡的?”
“回禀使君,那支重装骑兵,是、是文丑的部队。”说话的是淳于琼,此时此刻,面对袁绍的怒火,也只有他这个老朋友、老下级敢于站出来说话了。
袁绍愣了片刻,突然吐出一口鲜血,然后仰天就倒。
“主公!”
“主公!”
众人纷纷围上前去,连哭带喊地摇晃着袁绍的身体,经过一阵抢救,袁绍终于悠悠转醒,双目流泪,喃喃自语起来。
“那是我的部队。”
“贼子安敢如此”
邺城这边哭声震天,而在数百里外的清河国,文丑率领的重装铁骑已经顺势接管了清渊城,然后向北进发,一路开往毫不设防的清河国。
与此同时,高览和鞠义率领的部队也从广宗城渡过清河,进到清河境内,在郭嘉原本的计划之中,他们才是第一波截杀的主力,只可惜遇见漳水暴涨,耽搁了两天时间,这才没有抓到荀谌的主力部队。
清河国境内势力本就因为荀谌突然离开而变得惊惶不安,面对气势汹汹的幽州军,这些最擅长在乱世中保全自己的家伙们再次展现出墙头草的特质,还没等大军压境,就早早地敲锣打鼓,带着猪羊牲畜迎出了好几十里地。
时间进到九月,整个清河国兵不血刃地落入刘备手中,放眼太行山以东、黄河以北的广袤地界,仍然不在他管辖范围之内的,就只剩下了孤零零的魏郡。
韩州,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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