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喝下药液的同时,陈登就感受到了腹内出现了剧烈的反应,胃里像是有许多东西来回翻腾,一股强烈的呕吐感冲上喉头,当即放下药碗就趴在桶边呕吐起来。
“这是什么?”陈珪在一边看得惊呆了,只见陈登吐在桶底的不仅仅是刚才喝下去的药液,更是有密密麻麻的一层虫子,这些虫子数量众多、红头黑身,在药液中拼命蠕动身体,场面极其恐怖。
这些虫子最小的都有手指长短,而大的更是有筷子粗细,它们似乎是无法忍受药液的浸泡,无数个红色的头颅伸出了浅浅的药液,几乎要沿着木桶向上爬出来。
“呕”刘备当场吐了出来。
“呕”赵云和陈前紧随其后,跪在地上干呕。
“呕”陈登距离虫群最近,受到的精神冲击最大,当即控制不住自己,撕心裂肺地狂吐起来。
吐归吐,药是还得喝的,如此往复三次,陈登终于将整整一大碗药都灌进肚子,然后又完完整整地呕吐出来。
做完这一切之后,陈登已经彻底精疲力尽,精神也濒临崩溃,被陈前背入屋内沉沉睡去了。
“多谢华先生救了犬子性命,老夫实在是无以为报啊。”陈珪坚持了这么多天,终于放下心来,忍不住老泪纵横,声音哽咽着对华佗道谢。
如果说在这之前,陈珪还对华佗所说的病情有所怀疑的话,当看到密密麻麻的红头虫子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没有半分怀疑,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感激华佗,感激他救下了陈登的性命。
华佗强忍着桶内的腥臭气味,用一根竹枝翻来覆去地查验了一番,一边查验,一边失望地摇着头。
最终,华佗直起腰来,略带愧疚地看着陈珪,低声说道:“令郎病根未除,恐怕数年后还要复发。”
“啊?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陈珪脸上的喜悦之情瞬间逝去,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失望,他紧紧拉着华佗的手,急切地问道:“请先生务必言无不尽。”
华佗长叹一声。
原来陈登由于个人喜好,长期吃生鱼脍,从他胃里被吐出来的虫子数量众多,根本不是那些因为饥饿而吃生鱼虾的流民体内可比。
并且华佗经过仔细地检查,发现桶里只有成虫,却没有流民体内广泛存在的幼虫和虫卵,所以他怀疑这次只是让陈登吐出了部分成虫,还有为数众多的幼虫和虫卵潜伏在陈登体内。
“华某的药方虽然有效但毒性强烈,短期内决不可再次服用,并且下一次治疗,需要根据病症的轻重来调整药物和剂量,不可照搬这一次的药方。”华佗忧心忡忡地解释道,他是真的很想治好陈登,但这种病的潜伏时间长短不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作。
“那该如何是好?华先生总不能为了犬子一人就驻留在此吧。”陈珪有些为难地说道。
有道是人命关天,若是能让华佗留下的话,陈珪自然是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只是陈珪活了这么多年,早已看出华佗和刘备之间交情匪浅。
在陈珪看来,这二人不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更像是上下级,所以他嘴上那样说着,视线却投向了微笑不语的刘备,心中盘算着,该怎么样才能说动这位辽东太守。
出乎陈珪的意料,刘备站起身来,认真地对他说道:“此事倒也不难,只是下邳陈家总要有些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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