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李云轩从硬板床上醒来时,一侧的身子却酸麻的紧,过了好一会儿,身上的酸麻不适感才逐渐消失,随之便起身端着洗漱用具走出房门。洗漱过后,正欲回房间,便见穿着大裤衩、人字拖的周星池,施施然从不远处走来,李云轩满脸笑道:“星仔,早!”见他满目喜悦的模样,与前天晚上的愁眉不展,倒是形成极大的反差,周星池半张嘴打哈欠,却似有些愣住,一阵凉风从身边刮过,只见李云轩已快步走了过去,过了半晌,不由喃喃道:“轩仔,他今天是怎么了?”
李云轩换好衣服见时间尚早,便关上房门径直的走下楼去,吃过早饭后,便来到巴士站台,等着巴士车的到来。蓦然想到自己一连两天都没露面,也不知麦加他们会怎样想,眉头轻皱一下,自言自语道:“算了,到了片场再说。”这时不知谁喊了声:“巴士来了!”便见众人纷纷向着巴士站前涌去。李云轩望着汹向前的众群,倒是没往前凑的太紧,并非不愿与他们争抢,而是今天时间充足,倒没必要急于一时。
巴士车开走后,站台前也只剩稀稀落落的几人,似乎都是刚刚没能挤上巴士的人,又过了十几分钟,只见另一辆巴士在站台前停稳。李云轩不紧不慢的向前走去,一手插在衣兜中似想掏出一些零钱,刚走到距巴士仅有几步路的地方,“叮”的一声,只见一枚银白色的港币从指缝间滑落。李云轩不由弯腰去捡,刚要抓到手中,蓦然间只觉的身后似有什么东西撞了上来,身体也不禁前倾了倾,还好身后的力量并不算大,不然的话还真是能摔个“狗吃泥”。
而身后的却是没那么幸运,猛然传来一声“痛呼”,便见一名西装革履的青年,摔倒在不远处的地上。那西装革履的青年似也知道是自己的问题,一边起身捡着掉落的东西,一边向着不远处的李云轩,道起歉来。不远处的李云轩却未有什么实质性的损伤,又见撞人的,居然比被撞的人还惨,不禁摆了摆手,道:“我没事,你怎么样?”说着便捡起地上的硬币,向着那西装革履的青年走去。见他掉落的东西,还未全部捡起,便在一旁搭了把手,替他捡了些,随后二人便快步跑上了巴士车。
投过钱后,只见那西装革履的青年又向李云轩道谢几声,二人便找了两个前后相邻的座位,坐了下来。李云轩透过窗望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车辆,不知在想些什么,坐在前面西装革履的青年打开手中的报纸,倒是看的津津有味。不知看到何处,只见那西装革履的青年猛然惊呼一声,不知是兴奋还是激动蓦然从座位上跳起身来,头顶却是与那不太高的巴士车顶,来了次亲密接触。
见他如此反常的模样,巴士车内的众人皆一脸审视的望了过去,这身着衣冠楚楚的后生仔,莫不是得了失心疯。这时座上那西装革履的青年似也看到众人异样的目光,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头顶,一脸讪笑的缓缓坐下身来。望着车窗外的景色,不知想到了什么,只见那西装革履的青年蓦然惊起,俯身向着座位前一名花白头发的老妇人,问道:“阿婆,我们现在到哪了?””下一站,便是黄大仙了,“话还未说完,便见那西装革履的青年快步向着巴士车门走去,伸手拍打着车门,神色焦急地道:”快开车门,我要下车。“
巴士司机将车辆停稳后,便见那西装革履的青年快步下车,向着与巴士车相反的方向奔去,车上众人望见这一幕,不禁笑了起来,看样子是做过了站。巴士车内的李云轩望着那逐渐消失的背影,弯身捡起座位前那青年遗落下的报纸,车内的众人虽没有发现,但他却是看到坐在前面的青年,正是因太过入神的看这张报纸才导致坐过站。
李云轩捡起那报纸后,只见上面写着”明报“两个大字,不由让人想起这份报纸的创始人金庸本名査莨镛,”金庸“的笔名也就是取自”镛“字的左右,也曾用名”姚馥兰“、”林欢“,写影话、电影剧本等,在另一个平行空间里没穿越之前,他的作品可伴随着自己的童年成长,重拍翻拍再翻拍,几乎将那几部耳熟能详的作品拍烂了。看着明报头版上写的有关政治,思想方面的社论,李云轩却是没有多大兴趣,大致浏览了一遍,便翻到报纸的的副刊,上面写着一篇名为寻梦的科幻,署名”倪框“。
看样子,那西装革履的青年很可能,是因看这才坐过的站,李云轩不知想到了什么,蓦然一喜,拍了一下脑袋,道:”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李云轩声音不车内的众人见他一手拿着报纸,脸上洋溢着看的见的喜悦,不禁摇了摇头,或许在想:”现在的后生仔,看一份报纸,都变痴线神经兮兮,一惊一乍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便见李云轩来到追女仔的拍摄场地,见洪斤宝与麦加几人早早便已到来,不由快步走向前去。监视器旁的洪斤宝望见来人后,不禁有些惊喜的迎上去,一手搭着他的肩,笑道:“轩仔,你可是好几天没来了?你要是在晚来一粒钟,我与麦加便准备报警了。”望着他一脸调笑的模样,李云轩自是知他那只是笑言,不禁笑了笑,开口解释道:”三毛哥,这几日因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便没有赶来,没有耽误拍摄的进度吧?“
洪斤宝望了他一眼,摆手笑道:”没,事情处理的怎么样,需要帮忙吗?“李云轩不禁摇了摇头,随之便见监视器后的麦加几人,纷纷回头望了他一眼,点头笑道:”轩仔,你来了?“还未等他应声,便见几人又回过头,摆弄起面前的监视器来,李云轩眉头轻皱了一下,疑惑道:“三毛哥,是机器出问题了吗?”洪斤宝望了他一眼,轻点了点头,道:“出了一些小故障,不过没事,麦加他们正在检查,看是哪里出了问题,”顿了顿接着道:“轩仔,你先坐这休息会儿,我去帮忙看看。”
李云轩轻点了点头,便见洪斤宝向着监视器旁走了过去,又过了一会儿,只见场地上的人员渐渐多了起来。刘兰溪坐车来到拍摄现场后,心中本有些担心一连两日都不见踪迹的李云轩,蓦然望见他竟呆坐在不远处,脸上的忧色不禁一扫而光。李云轩自也看到走进来的刘兰溪,见她先是有心事般轻蹙眉头,望了过来后脸上的愁云散去,却是在心中暗暗想着:“她莫不是在担心自己。”
见她走过来后,李云轩不由起身,笑道:刘小姐,早啊!”刘兰溪望了他一眼,不禁轻应了声,随之便转头望向监视器后的几人,道:“他们在干嘛呢?”李云轩轻声,道:“机器出了点了小问题,他们正在排查原因,”“哦,”刘兰溪回了一声,便不再言语,在他一旁坐了下去。过了半晌,只见刘兰溪从身后的背包中拿出一本杂志,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身旁李云轩无意的瞥了一眼,便见杂志的封皮上写着武侠世界几个大字。
李云轩心中不由一奇,向着她翻看的书页望去,只见标题上写着将帅风云,署名“龙乘风”。对于“龙乘风”李云轩自是有些了解的,他与黄鹰、西门丁,并称为“新派武侠三剑客”并且同为武侠世界杂志的台柱子。所谓“新三剑客”加一“新”字,便是同老一辈的台湾“三剑客”卧龙生、诸葛青云、司马翎区别开来。除去梁羽生、金庸、大器晚成的“异侠”黄易等,从一九七零年到一九九零年这二十年间,香江只有“新三剑客”被人津津乐道。而龙乘风以写出快刀浪子,龙城璧为主角的系列,受到年轻读者的喜爱。
见她看的津津有味,李云轩似怎么也想不出,这样一位如邻家姐姐般,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居然喜欢看这些打打杀杀的东西,不由疑声道:“你也喜欢武侠?”见他一脸疑惑的模样,刘兰溪不禁轻点了点头,反问道:“怎么,难道武侠,只能你们男孩子看吗?”李云轩摇了摇头,解释道:“不,当然不是,”这时便见远处的洪斤宝,对着剧组工作人员,大喊道:“阿才,你们几个把道具,搬到布景台后面,”
见洪斤宝已经开始指挥众人整理场地,李云轩不由扭头望了望身旁的刘兰溪,道:“走吧,看来机器已经修好了,”
时间转眼流逝,李云轩从片场回到佐敦的出租房后,并没有躺在床上直接休息,径直的坐在桌前,一手握笔,沉思了片刻,便在桌面的纸张上写了“英雄志”几个大字。夜渐渐深了,凉风从窗外缓缓吹进,赶走了房内的些许闷热,给夜里的人们,带来丝丝地清凉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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