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说着话
“据说那人叫辜雀,嘿!一只小麻雀,竟然如此大胆!”
“何止是大胆,简直是卑鄙,用厄运威胁太子,逼迫天老救他的女人!”
“天老也是好心肠,愿意帮忙,却没想到被暗算了!”
“这种人狼心狗肺之徒,迟早会遭天谴!”
人已走远,声音仍不断传来,每一句话,辜雀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没有动,没有出声,脸也没有任何表情。
有的只是汗水!
这几年来,他受过太多苦难,心也有过委屈,有过不甘,但终究是熬过来了。
他以为自己已然足够坚强!
但为什么,已饱经磨砺的自己,此刻内心却是如此愤怒!
或许,委屈与冤屈,辱骂与诬陷,本是不同的感觉!
辜雀咬着牙,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他右手缓缓摸了腕的玉镯,黑白玉镯,带着丝丝凉意,浸入他的心脾。
每每感受到这冰冷的凉意,他都会渐渐冷静下来。
因为这是冰洛送的。
是她留给自己唯一的东西。
辜雀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很快,清脆的铿锵之声响起,几个身披甲胄的神卫快步走来,气势汹汹,那肃杀的气质令人心发寒!
他们走来,经过外面,即将离去的时候,一人忽然顿住。
他一顿住,辜雀的心便猛然一沉!
只见这人缓缓转身,冷冷看着垃圾堆背后,道:“出来吧!”
辜雀脸色不变,缓缓闭双眼,自己没有露出任何气息,照理说他们不可能知道。
“头儿!那里哪有人啊!”身旁一个神卫道。
领头人冷笑,淡淡道:“我知道你在里面,出来吧,背棺人!”
“头儿你不会是眼花”
几人话没说完,一声叹息已然响起,一个瘦小的身影,已缓缓走了出来。
惨白的月光照在他阴晴不定的脸,密密麻麻的汗水堆积如豆,看起来显得格外恐怖。
几人面色一变,右手不禁迅速握住长刀,互相看了一眼,面目又恢复了几分胆色。
领头之人却是脸色不变,眯眼道:“背棺人,辜雀?”
“是!”
辜雀沉着脸点头应道,看着领头这个身穿金色盔甲的青年,平静道:“我很好,你是如何发现我的?”
领头人冷冷道:“因为我曾经过这里。”
“噢?”
“这里有很多老鼠,我经过这里时,它们都逃窜进了你刚刚的位置,然后钻进洞里。”
辜雀皱眉道:“现在这里没有老鼠。”
“它们晚一定会出来,除非有一个人或者一只猫,站在了他们洞口!”
“很好。”
“很好?”
辜雀叹了口气,道:“你很聪明,很细心,也很年轻,所以建议你快走。”
“走?为何?”
“因为,我确实不想杀你。”辜雀的表情很认真,虽然他很想杀人溅血,以泄心愤,但此刻并不是时候。
领头人轻轻一笑,不屑地摇了摇头,缓缓拔出手长刀,一股强大的气势自他体内顿时爆发出来。
银白的长刀闪着淡淡的金芒,一股股元力散发,整个小巷都被隐隐照亮!
元力出体,刀泛金芒,这是极变之境!
辜雀脸色一沉,心一动,一个小小的巡逻队长,怎么可能这么强?这人恐怕不是
他还没开口,只见刀光急闪,微微照亮小巷,几声闷哼发出,鲜血飞溅。刹那间,几名神卫已然重重倒在了地。
他们双眼瞪得老大,仿佛还不敢相信自己被杀的事实,喉咙鲜血不断喷涌。
我靠!心够狠的啊!辜雀微微眯眼,没有说话。
虽然,他看出对方的刀很快!不但快,而且极为精准,狠辣,致命!
领头人眼杀意凛凛,寒声道:“你可知我为何要杀他们?”
辜雀叹了口气,道:“恐怕是因为轩辕辰想灭口于我,但又不想别人知道。”
“看来你很聪明。”
辜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虽然老子不算聪明,但这种显而易见事,还是可以看出来吧?放眼整个神都,老子除了轩辕辰还得罪过谁?,
他缓缓道:“他派你一个人来?”
领头人轻蔑一笑:“一个人便杀不了你么?”
辜雀叹道:“轩辕辰各方面都很优秀,只是,太过自信,把其他人都当草包了。”
“太子何人?你也配评价!”
领头人脸色顿时一沉,森然一怒,手银白的长刀在月光的照耀下,发出凛冽的寒光。
一股强大的元力自他体内澎湃而出,整个小巷仿佛都被寒气笼罩。
狂风忽起,小巷寂静无,惨白的月光把两道身影拉得老长。
狭窄的空间里,一道身影伟岸无,甲胄森森,长刀猎猎,英武尽显。对之下,另一道身影便显得有些瘦弱。
天地无声,两人对视,瞳孔寒光激射,如电一般在空交汇。
这一刻,没有人再说话,有的只是全神贯注,你死我活!
领头人面无表情,冷冷一哼,右手长刀一横,刀光骤然而出,照亮小巷。金芒漫天,那强大的元力透刀而出,凝聚成一道绚烂的刀芒。
这一刻,仿佛周围所有景象都在消失,一切都在殒灭。
星辰皆匿,高楼尽伏,天地之间,只有这惊艳一刀!
“噗!”
漆黑的小巷,眼不见四周,一声轻响传出,一声闷哼响起,隐约之间,仿佛有鲜血激射。
一股浓浓的腥味传出,铿锵一声轻响,这是金属坠地之声。
月光已出,淡淡洒下。
辜雀静静看着前方仿佛没有尽头的小巷,脸杀意凛凛,汗水如豆,密密麻麻,看起来极为恐怖。
他的身后,一个伟岸的身影站在地,手长刀已然坠地。
领头人脸色惨白,眼神涣散,艰难道:“你你怎么可能这么快!”
他说着话,再也坚持不住,重重倒在了地,喉咙鲜血已染红盔甲。
辜雀一脸阴沉,寒声道:“我很真诚的提醒过你,只是你貌似没把我的话放在眼里。”
说到这里,辜雀忽然又顿住,想了一下,才缓缓道:“其实,你不该和我刀的,什么都好,偏偏要刀。”
领头人口喷着鲜血,临死之前,他忽然变得无宁静,缓缓:“我明白,我已付出了代价。”
话音一落,他便再没了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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