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良佐站在城外三里处望着六安城南门指派陈有义带兵先攻的时候,那南门楼也有一人拿着西洋千里镜盯着他。
凑近一看,竟是刘昌在门楼二楼,身边还有刘意、武安国、杨雄、周延亮几人。
“你看看那个是不是刘良佐。”说罢刘昌将手中的西洋千里镜递给了身边的杨雄。
杨雄小心的接过了刘昌递来的千里镜,倒不是因为多么贵重,在金陵买这一只不过十几两银子罢了,只是因为刘昌现在如日中天,杨雄也越来越敬他、怕他了。
“我看应该是。”杨雄拿着千里镜看了一会儿,又将千里镜还了过去。
“这家伙胆气可真不小啊,昨日探马来报,说他军营中有炊烟一二千处,按一处有几口大锅来算,怎么也够四五十人吃,就算有将官开小灶,这么一算,他起码也带了五六万人。”刘昌对着身后几人说道。
“是,大人分析的在理。”几人听见后一个接一个的拍着刘昌的马屁。
其实刘昌哪里是分析出来的,是刘昌前世查东西的时候偶然看到的刘良佐到弘光元年投降多铎的时候也就十余万人马,现在顶多也就十万。
再说了刘良佐来打他总不可能把兵全带来吧,肯定要有一些士兵留守庐州府还有各地县府,所以刘昌才猜出了六万左右的数字。
忽然不等刘昌再多说,便看见城外慢慢走来几千抬着云梯的士卒走来,这便是前问所说陈有义带三千兵马,先来试探性进攻六安。
“诸位大人,这城头等下交战危险,再说了敌军兵力也不多,也不劳大人们指挥,请大人们下去静候佳音吧。”周延亮看城外兵马来势汹汹,恐有一战,害怕等下流矢伤到诸位大人,倒时自己脱不了干系,便想让他们先下去。
“也好,你这六安城城防都指挥使可要好好御敌啊。”刘昌开玩笑道。
这个所谓的城防都指挥使其实也是刘昌乱起名字瞎封的官儿,因为现在军事压力太大,而守城又是战争之中的重中之重,于是他便想起了这个名字,其实职权放的很开,一地之内的兵事他都可以管。
所以这六安城的防守也被他交给了周延亮,当然是名义的,刘昌随时可以派身边的侍从官或者其他部队的将官来代他指挥防守。
这也是刘昌前世多看史书学来的办法,否则不多长个心眼,什么时候被自己的手下给卖了都不会知道,至于这样做带来的冗官、效率低下、互相猜忌等问题,刘昌很自信的可以用精米来平定。
甚至是人心这样虚幻莫测的东西,刘昌也可以用精米收买。
这不,刘昌一行人才刚下城门楼,就见城中诸街巷的保长、甲长带着志愿协助守城的青壮来了。
只见一个保长,身后又跟着十个甲长,保长的身后又跟着七八个到十五六个不等的成年男子,他们虽然衣衫破旧,体格也似乎不太强键,可是脸却都有着喜悦表情。
当然,他们不是来打白工的,刘昌虽然来自于二十一世纪,却没有那些九九六黑心资本家的觉悟,非要员工白白的劳动,还口口说是福报。
刘昌自认是做不到的,他给这些人都开出了极为丰厚的报酬,所有来协助守城的男子都管一日三餐,而且每天都会发两斗米做日薪,甲长四斗,保长五斗。
正是靠着当今的硬通货食物,刘昌才能在昨天告知全城百姓后,第二天敌军一来就能拉出来这么多男丁。
临近南城门的一个保长王士普就是被刘昌的大米吸引过来的,虽然保长甲长选的都是邻里之间关系处的好的,家境也比较好的人,但是现在物价腾贵,天下四处用兵,粮食的价格让他颇为殷实的家境也吃不消。
王士普带着男丁快步走到城门口处,远远的看着有一个身穿铠甲,头戴凤翅兜鍪盔的将军,于是撇下身后百十男丁,独自前请安。
“草民王士普带壮丁来协助王师守城了,见过都指挥使大人。”王士普向站在城门前的周延亮拱手问好。
“嗯,你们在这边先给我打杂吧,等下用不着你们的话就让你们去搬运东西。”周延亮看王士普等人手脚勤快,来的最早,便愿意给他们安排一个清闲安全的活,也好激励后来者。
“是,谢谢,谢谢大人。”王士普也是过两年向学,识过些字的人,自然明白事理,知道这是周延亮护佑他们。
然后王士普赶紧跑回去,将自己那一帮子人全给带到周延亮身旁,静静等着周延亮的吩咐。
看着后来的一队队青壮被周延亮赶城楼,王士普真是庆幸自己因为离的近,没事干,就带着人来是个明智之举。
言归正传,不多时,周延亮看云梯马就要越过城外的壕沟,便撇下王士普在城楼下搬运东西,不去管他。
周延亮刚一去就马不停蹄的激励这些守城士兵“兄弟们不要怕,守好自己的岗位,咱们居高临下,就是吐口唾沫也能把他们给淹死。”
然后又来回奔走,检查各处士兵是否有松懈的情况,就在他到一处垛口的时候。
突然陈有义部兵马到了城墙下,将云梯架在城墙,然后就蚁附攻城,只见一个个身穿号衣的士兵往城墙爬取,他们有的一手持刀,一臂绑盾牌,有的就干脆是一把刀杀去。
从这就可以看出陈有义没有挑什么精兵攻城,他净是带着些老弱残兵来当炮灰,也没有一鼓作气攻下六安的意思,就是像试探一下。
足可见陈有义的心之狠,不过这没什么好批判的,这也正是为将之道,俗话说的好‘爱兵如子,用兵如泥。’正是如此。
周延亮见云梯驾到自己的身边,本能的想后退两步,避开危险,可是又想到自己身为主将,若是临阵不前反退,岂不是要惹的军心动摇,到时候刘昌一定要斩了他的。
所以周延亮没有后退,反而抽出腰刀,直愣愣的站在垛口处,对着身边的兵士喊道“快扔石块,别让他们靠近。”
于是几个士兵赶紧抓起石块像下扔去,一通乱砸下去倒是也砸死了几个贼兵。
只见那几个贼兵被砸中脑子,当场头破血流,有的被大石块砸中,甚至当场脑浆迸裂,他们头虽然有着头盔,可却不太结实,毕竟是炮灰吗,也不可能装备多好的装备。
他们的鲜血染红了下方攀爬梯子的士兵,染红了他们惊恐的面庞。
一个年轻的士兵看着脸的血浆,不禁吓得留出了泪,手臂颤颤巍巍的,连梯子也扶不稳了。
站在下方的督战队看见了,大骂道“你不想活了,快往爬,小心老子给你一刀子。”
年轻人听见这话才继续向爬,可惜就像个缩头的王八,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他才刚爬城墙,看到了周延亮和几个士兵的脸,就被周延亮一刀捅进胸膛,啊的一声他就跌下了一旁,手的环首刀也滑落在空中,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笔直的插进一具无名尸体的身。
至于那具尸体是不是那个青年的,已经没有人关心了。
在周延亮的以身作则下,再加防守城墙的巨大优势,陈有义连一个时辰也撑不住就撤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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