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说,越是得不到什么,心里就越渴望什么。
孩童的时候缺失的,一辈子都补不回来。
就好像她,尽管父母后来恩爱,尽管他们一家三口非常幸福。
可是她永远都记得那天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宋砚堂,她永远都记得知道宋砚堂是她爸爸那一刻她哭的有多伤心多委屈。
想必在南慕月内心深处,那个拿着针管要扎死他的女人,偶尔也有对他露出温柔的一面。
让他想了一辈子。
明明痛恨厌恶,却摆脱不掉。
哪怕他现在已经拥有了大别墅,已经有足够的钱逃到天涯海角。
可是他最终还是留在这里,开着豪车,穿着名贵的衣服,回到这个破落的小区,在他曾经住过的地方坐一会儿。
却始终没有推开阁楼这扇门。
今天为什么会推开?
“这里是那个女人以前接客的地方,那张床……”南慕月指着靠墙的床,“每到深夜塌就开始摇晃,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个男人下楼。”
宋蓁蓁:“……”南慕月看着那张床,眉头死死拧在一起,“她没有结婚,生我的时候据说还不到二十。
有人说她是学的时候被人弄大了肚子,有人说她是小三,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那个时候我特别恨她,是她让我蒙羞,让我被同学嘲笑。
这巷子里有两个男人还为她打过架,我差点被其中一个的老婆推下水道里淹死。
后来我跟那个女人说我要是死了她男人肯定会跟她离婚,从那以后她看见我就躲得远远的。”
“她没有文凭,去饭店当服务员一开始好好的,后来那些人知道她是个单身女人还带着孩子,就开始欺负她。
有一次她回来哭,巷子里就流传她勾引老板被人开除了。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好几回,后来她就不出去工作了。”
“大概七岁的时候吧,有一次我发烧,烧了一天一夜,差点烧傻了。
她抱着我在医院里哭,那是我有记忆的唯一一次。
她抱着我,她在为我哭。
她身的香水味非常刺鼻,廉价又俗不可耐。”
“她染了那个东西。”
“她说她太痛苦了,可是她忘了,还有个人比她更痛苦。”
“毒瘾发作的时候她谁都不认识,性情狂躁。
我怕挨打就把厨房的后门锁不去看她,不让她进屋,很多次我都在想,如果她从露台掉下去……就好了……”“你看,我也不是个好东西,我骨子里也是个坏种。
楼下有个大学生,呵呵,大学生你知道吗?
他说我长得好,以为我是个傻逼,想用十块钱引老子跟他做那种事,我直接拿烟灰缸给他开瓢了。
那家人就骂我跟她一样,都是贱种,都该死……”宋蓁蓁扑来,吻住了他的唇。
把所有一切恶毒肮脏的语言都堵住了。
南慕月一动都不敢动。
她的眼睛很亮,亮得人心悸。
南慕月心说我算什么东西?
我就是那粪池子里的蛆,哪里配得这双眼睛,哪里又配得这样的女人?
甚至,他连自己的亲爹是谁都不知道,骨子里流的指不定就是个杀人犯或者渣男的血。
他一把推开宋蓁蓁,力气很大,宋蓁蓁被他推到在地。
“你疯了吧?”
南慕月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内心里的波涛骇浪被他死死压抑住,传达给宋蓁蓁的就是嘲讽和凉薄:“你他妈是在可怜我吗?”
他越过宋蓁蓁,离开的脚步越来越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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