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像？”戚七问。

陈明羽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感觉，说不上来。但这个姑娘和我当时的状态好像差不多。”

“卑微？”

“对。”

关于那场恋爱，陈明羽的记忆已经所剩无几，只是隐隐约约的记得自己好像去过津港一段时间，而那段时间因为家里的高利贷，也因为闹分手所以精神状态特别不好。

她的指尖轻轻的放在了左手的手腕上，那里仍旧缠着一根发带，像护腕一样。

戚七放下笔，伸手拽过来她的左手，掌心已经只剩下了淡淡的粉色的印记：“好是好了……怕是要留疤了。”

伤陈明羽的人原本就是要杀了陈明羽再自尽的，只是没杀得了陈明羽，自己也没能死成。进了少管所之后，仍旧不改初衷，到现在，冯寄秋都已经远远地看过她的葬礼了。

“为什么所有人都护着她！”那天戚七赶去警察局的时候，褚妍娇沙哑着嗓子说。

没有人回答她。警察没有，戚七也没有。多看这个小孩儿一眼，戚七都觉得自己分分钟都会想弄死她。

“没关系。留就留吧。”陈明羽的表情带着几分俏皮：“反正也不差这一条。”

现在，戚七已经不想继续采访了：“我现在都到你身边啦，会一直盯着你的。”

“别担心，以后不会了。”陈明羽知道戚七在说什么，连忙安抚。豆包从楼上跑过来，跳到她的身上，冲陈明羽喵呜喵呜的叫，伸手摸啊呜就是一口：“豆包都咬我一下午了，也不知道……呦，忘喂它了。”

说完，把豆包从身上撵了下去，溜溜达达的去冰箱里翻给它煮好的鸡胸肉。走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什么，扭头问戚七：“对了，你是不是喝酒了？不是采访去的吗？”

提起这个，戚七一下子就笑了出来，一边笑，还一边拍了两下桌子，眼泪都笑出来了。

看她这样陈明羽也回过味来，啧啧称奇：“你不会真的点水割威士忌了吧。没被打出来啊。”

待缓过劲儿，戚七抽了几张纸巾，沾了沾眼角的泪水：“我跟他说下次还找他点。”

陈明羽在冰箱里翻找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疯狂抖动了起来：“你又这样，也太狗了吧。哪个调酒师能忍，你注意安全啊。”

虽然出门在外长得跟人似的，但戚七这人骨子里都冒‘坏水’。不皮那么一下子就不舒服。

按照梅雅南的说法，她们仨长得都是绝世的好看，戚七在其中更是翘楚。相比于陈明羽的素淡，她的长相要更明艳一些。这种美女的生命中那必然会出现一些桃花。

陈明羽对她这些年的各种事迹进行了各种归纳总结，明明发生了不少小言里的经典桥段，但这家伙总能以一种好笑又让人心疼的方式完美避过。

好笑是这件事好笑，心疼是心疼那些男生。

好家伙，总给她讲题的前桌都直白的跟她讲我宣你了，戚七愣是十分耿直的请求对方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宣你是什么意思。后来为了气戚七，这男生不但不理她，还给其他人讲题。可戚七这人不解风情透了，改跟前桌的同桌更好了。

还有一次是某个不太熟悉的女生突然单独找她，巴拉巴拉的讲了一堆另一个男生的事。这丫头十分实诚的又是安慰，又是给人当参谋。怕是能气的那个暗恋她的男生直接哭出来。

不过现在应该还好，那会儿毕竟还在上学，没开窍。现在……陈明羽清了下嗓子：“我猜，那个调酒师长得还蛮好看？”

没想到戚七还真的摸起了下巴：“对呀，正正好好长在我的喜好上。就是嘴巴有点毒，不过没关系，我觉得逗逗他也挺好玩的。”

白水煮的鸡胸肉在陈明羽手里一点一点的撕成细丝，和豆包的猫粮混在一起。她嘟囔了一句：“还真是啊……”

“什么？”戚七突然想起啥，又问了句：“啊，对了。你要不要再找个对象啊。你跟那谁也分手很久了。再谈一个呗？”陈明羽不像她，抑郁症是可以治愈的，眼见着，陈明羽已经越来越好了。

在冯寄秋的事情解决了以后，慢慢变得更爱笑的，并不只有冯寄秋。

“哪来的对象给我谈。”豆包坐的稳稳当当，陈明羽把食盆往豆包跟前推了推，它才低下了它高贵的头颅，好像刚才饿的咬人的不是它似的。

“这段时间你天天给送饭的那个咋样。”说完，戚七又往嘴里灌了一口奶茶，她终于喝到了里面的珍珠，也不知道是调侃了陈明羽，还是熟悉的口感更让她心情愉悦：“人毕竟还帮你挡了刀不是，以身相许吧？”

陈明羽原本以为她是随口一问，于是自己也是随口一说，哪想到戚七竟然还真有人选。她嗔了戚七一眼，叫她别瞎开玩笑。

过去的许多年里，陈明羽的态度一直都是不恋爱不结婚不生子的独身主义，对那些亲戚口中的老无所依嗤之以鼻，在她看来，只有没钱才是晚年凄凉的最主要原因。戚七知道她的想法，但结婚生子可以先放放，恋爱谈一谈还是没什么的。

“而且只要你有了对象，你姑不就没理由喊你相亲了吗？”戚七又扔出来一个极具诱惑力的理由。

“不要。”陈明羽拒绝的很干脆：“不是说你吗，怎么回事啊你。要不是知道庄楷没这意思，我还以为你收钱保媒拉纤来了。”

“他真没这意思？”戚七有些怀疑的上下打量了一遍陈明羽，虽然这个年代穿汉服旗袍出门的人少，有时候很容易被打上奇装异服的标签。但谁也不能否认陈明羽是极其适合这种衣服的，原本就端庄秀美的五官在这种气质加成下，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美女。这样都看不上，戚七觉得有点难以置信：“小红毛眼瞎？”

“去你的。”陈明羽轻轻拍了一下她，试图制止她胡说八道：“你的调酒师啥时候撩回来给我看看？我给你把把关。”

什么啊这都是。她失笑。然后戚七突然想起陈明羽和沈帆极其不愉快的第一面，要是真能撩回来，到时候不知道多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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