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调一转,“但您若是将气撒在微臣身上,微臣也会心有不快。”
“不是对你撒气,只是,只是,忽然难以忍受了。”
利用和被利用,陷害和被陷害,这些复杂的人和事,忽然就难以忍受了。
而他们也差不多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她眼眶微红,有亮闪闪的东西在里面打转,席柏言看着心中一悸,刹那间想通了某件事,“江嬷嬷的死另有原因?”
这般就好解释了,怪就怪她以前被保护得太好,死掉的又算是她的至亲,她没像在霍家那次又崩溃便很不错了。
暮摇婳被他这短短一句话止住了某种消极的情绪,流泪的冲动也逐渐沉淀,嗓音还有点哑,“不不知道。”
原本她要说“不是”,可这样的否认也没意义,反倒像在跟他闹脾气。
“那便是殿下怀疑江嬷嬷的死另有原因。”陈述的语气,彰显了他的笃定。
暮摇婳陡然觉得自己前一刻就是无理取闹,现下也不好认错道歉,拿着手帕抹了抹双眸,“你是要做本宫肚里的蛔虫么。”
这是恢复正常了,席柏言抿唇笑道:“承蒙殿下不嫌弃,微臣愿意永远陪在殿下身边,为您排忧解难。”
“本宫可能尽信于你?”暮摇婳试探地问。
她以为他会点头,或是给个模棱两可的回复,可他居然坚决地摇头,“不可。殿下,人生在世,能尽信的只有自己。”
“噢。”
该怎么说席柏言这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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