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直默然不语的丁圆润,此时却突然开口说,“甲佐大人,子壮这边,好像有些异常。”
蒲伯文脸上一喜,“有什么异常,快说!”
丁圆润咽了口唾液,小心翼翼地说道,“有三个异常的地方。首先,据说因为郯军入侵,女医噘又在国都效力于家主,所以小主才吩咐人把小桑林巫接到了邑城里来。不过,现在郯军已经撤走了,可小桑林巫还是呆在小主给她安排的小院里没走。还有,小主的傅姆还时不时地过去找她,这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咦,这事情果然是透着蹊跷。
蒲伯文微微点头,看着丁圆润,“子壮那野小子,现在就和小桑林巫住在一起,一直是这样吧?”
“甲佐大人所言甚是,小的就是因为盯着子壮,所以才发现这事情有些不寻常。”丁圆润赶紧说道,“除了小主的傅姆以外,车稳每天好像也过去一两次,我想是应该是去找子壮那个野小子,也不知道他们暗地里在打什么鬼主意。”
一想起车稳和子壮两个人平日里一唱一和,让自己数次吃瘪,蒲伯文心里就老大不舒服。
尤其是上次围剿郯国缉奴队的时候,明显是他们两个联手使诈,让他们父子大大地赔了一笔,到最后还弄了个灰头土脸。
要不是邑宰大人暗中照顾,估计他们父子那次把命都搭进去了。
“这两个家伙向来是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凑到一次能有什么好事!”蒲伯文忍不住破口大骂,“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只要抓住那个野小子的把柄,这就绝对少不了车稳的干系!”
“甲佐大人英明,小的也是这么想的。”
丁圆润眯着眼,一脸谄媚地笑道,“这第二点么,小的发现子壮这几天经常去城西的一家小院里溜达,一呆就是大半天。小的小心地在附近打听了一下,那里面住着一个名叫”獾”的老市皮子。”
蒲伯文眼睛一亮,“市皮子?”
“对,的确是个老市皮子,但据说好多年不干了。不过小的在那附近猫了一段时间,竟然发现了另外一个人也经常在那小院里出入……”
“谁?”
“哑巴力,蒲城邑第一市皮子,据说是所有市皮子的老大,哑巴力!“
“这就对了!”蒲伯文一脸的兴奋,拍了拍大腿,“这么说,邑城传言这野小子是市皮子的幕后老大,果然不是空穴来风。只要把这点给砸实了,就连车稳也摆脱不了干系!”
蒲伯文毕竟是马正司的甲佐,他的父亲也曾经是邑城的马正大人,所以这里面的门道可谓是清清楚楚。
如果没有马正司的配合,那些市皮子也只能小打小闹,大货根本不能随意进出邑城。
即使子壮不是邑城市皮子的幕后老大,但只要和那些市皮子关系不清不楚,这里面就有文章可做。
丁圆润见蒲伯文两眼放光,心中也暗暗得意,嘴角都裂道耳朵根上去了。
“甲佐大人,最让人感到怀疑的还有一件呢。”丁圆润眯起了眼,嘿嘿地笑道,“我昨天看到子壮匆匆出了城门,一时好奇,偷偷地跟了上去。你猜怎么着,这小子居然没有回桑林村,而是绕了一个大圈,跑到了城西门外那片灌木林去了。”
蒲伯文愣了愣,一脸的意外,“他鬼鬼祟祟的,跑到那边去干什么?”
丁圆润摊摊手,一脸的无奈,“当时天色已晚,我也不敢靠得太近啊。那野小子据说还有两下子,万一不小心被他发现了我,恐怕这事情就有些凶多吉少了。”
经过和郯军的一战,子壮已经有了“蒲城邑第一勇士”的美誉,可不仅仅是有两下子这么简单。
丁圆润自恃为士子身份,纵然对子壮的低贱出身瞧不起,但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
刚禀报的都禀报完了,三个人把目光都落在蒲伯文的身上,等他拿主意。
这几天监视车稳他们的人手,可不仅仅是丁圆润他们三个人,只不过是他们三个人领头而已。
四五十个曾经因故休假的邑甲,他们以后的饭碗都要依仗蒲伯文的帮忙,所以大多数都在偷偷地为蒲伯文效力。
“罢了,把监视车家兄弟的人撤一些出来,把主要的精力放在那个野小子身上。“蒲伯文瞻前顾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小桑林巫的院子,老市皮子的住处,还有城西的那片灌木林,这三个地方一定要盯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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