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车稳的身边,子壮到现在还没有完全缓过神来。
自己正咬牙切齿,恨不得要把那老杂碎挫骨扬灰的时候,车稳居然找来了,还说蒲大夫要见他。
难道小主捱不住,终于透露了实情,这老家伙要找自己算账了?
子壮小心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好像也没有可疑人物出现。
或者说这老家伙老奸巨猾,故意把自己诳过去,然后请君入瓮,关门打狗?
那可就糟了。
子壮心里没有底,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车稳,那老家……那蒲大夫到底找我有什么事情?稍微透漏一点,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车稳宽慰似拍拍他的肩膀,让他不要紧张。
“家主几年也来不了蒲城邑一趟,很多人都没有见过他,你有些紧张是难免的。”
车稳呵呵笑着。
“不过呢,家主这个人素来明察秋毫,做事又赏罚分明,他问什么你就如实回答就好了,把自己的那些小心思先放一放。再说了,这次和郯军做战,你又立下了大功,家主自然会见你一面,说不定还会赏赐你呢。”
呃,子壮又小心地多看了车稳几眼,发现他一脸真诚,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心中稍微踏实了一些。
他犹豫了一下,拐弯抹角地说道,“这个,说起来多日没有去小主的府上了。那个……柳叶,樟伯夫妇他们还好吧?”
其实大战之前子壮刚过去了一趟,还让子壮送去半只羊呢,只是没有见到小主而已。这时候他做贼心虚,自然不敢和车稳把话挑明了讲。
“他们几个还好吧。”
车稳随口说道,接着话锋一转,皱了皱眉头。
子壮心头一紧,“怎么了……”
“只是听说我表姐这几天身体不适,一直呆在自己的卧室里。”车稳也是一脸的疑惑,“我本来想去看看她,不过傅姆说我表姐最近不想见人,想自己多安静一会。这个理由好奇怪,以前纵然是身体不适,我表姐也会见我们兄弟两个的。”
子壮明白了。
果不其然,小主是被软禁起来了,傅姆并没有撒谎。
子壮又若无其事地随口问道,“家主这次带了不少人过来吧”
“嗯,好像是二十几个吧,一个个身手矫健,都是好手,应该是国都蒲府的家兵。郯军刚刚退走,邑城内未必太平。据说这些家兵轮班巡守,在蒲府内保护家主。”
邑甲和家兵,其实都是蒲大夫的私兵。
在蒲城邑的称为邑甲,在国都蒲府的则称为家兵。
子壮听得出来,车稳到现在应该还是蒙在鼓里。
这些家兵可不仅仅是为了维护那老家伙的安全,八成是为了防止小主逃出蒲府。
二十几个人而已,如果是在城外的战场上,哼哼,带上毛脸鸷他们几个流民村的弟兄,吃顿饭的功夫就统统解决了。
但现在是在邑城之内,又不能惊动其他人,这事情就显得有些棘手了。
而且,如果一直见不到小主,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也会为后续的行动增添很多的变数。
……
圆滚滚、白胖胖的蒲大夫端坐在堂上的案几后,面色冷峻,一言不发,认真地打量着站在堂下的子壮。
子壮纵然对蒲大夫满腹的仇恨,但此时也是恭恭敬敬,大气不敢喘。
车稳站在一边,不厌其烦地给子壮摆功请赏。
“子壮曾跟在下出阵致师,一人连毁六乘郯军的兵车,格杀三四十名郯军,让郯军闻风丧胆,战战兢兢,所以才有我蒲城邑第一勇士的美誉。”
“诱马之计,猎杀了郯军将近二百匹战马,让对方损失惨重。昨日的关键之战,我们部署得当,兵士用命,大获全胜。这两件事也有子壮出谋划策的功劳,我们才……”
蒲大夫重重地咳了一声,摆摆手,打断了车稳的话,“这些我都知道了。“
车稳脸色一僵,一时语塞,尴尬地看了子壮一眼。
蒲大夫看起来已经有些不耐烦,挥挥手,车稳识趣地站在一边去,一脸担忧地望着子壮。
子壮毕竟出身于野民,性格上又比较冲动,车稳总担心他出言不慎,一不小心触怒了蒲大夫,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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