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脸鸷在村口布置完毕,肩上扛着长柄利斧,热血沸腾,正准备大干一场,就听到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过来。
“不好了,不好了,小首领,有人来了……”
守在村口的流民一阵骚动,纷纷攥紧手中的兵器,朝前边望了过去,就看到疤脸小子就像疯了一般朝这边窜了过来。
“都冷静,是疤脸!”
几十步,不到百步的的距离而已,疤脸小子不一会就跌跌撞撞地蹿到了村口,指着村口的反方向,心急火燎的说道,“小首领,有人来了,好像是蒲城邑的邑甲。”
其实不用他说,毛脸鸷他们也都已经看到了远处的异常,一个个脸色肃穆。
“这群龟孙子,怎么提前来了呢?”
毛脸鸷也皱起了眉头。
根据理正司提供的消息,这郯国的缉奴队大约是亥时进攻,蒲城邑的邑甲会在子时左右过来清场收尾。
也就是说,流民村的人要尽可能在子时之前把郯国缉奴队打垮,打残,以便腾出手来受收拾蒲城邑的邑甲。
等蒲城邑的邑甲过来的时候,他们要么是知难而退,要么是羊入虎口。
就蒲城邑甲那百十号人,一个个都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毛脸鸷还真不放在眼里。
前段时间他们在北部荒原操练的时候,已经被流民村的人羞辱折磨了好几次,早就成为他们口中的笑料。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情势有些特殊。
今天晚上,不但郯国缉奴队提前发动了袭击,就连这蒲城邑的邑甲,现在也突然出现了。
对于这蒲城邑的邑甲,奕老爷子的意思是,只要他们不主动进攻,就尽可能地不要造成过多的杀戮。
他们毕竟还是蒲城邑的人,身后还有邑宰和小主。
毛脸鸷内心烦躁,望了一眼村内,里面依然是火光冲天,但显然还没有人向村口这边冲过来。
也许郯国缉奴队的人还没有识破流民村的计谋,要不就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赶过来。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毛脸鸷心一横,一咬牙,大声吼道,“留十个弓箭手守住村口,其余的人跟我来,先干掉蒲城邑这群狗日的,速战速决!”
一声令下,留下了十个弓箭手守住村口,其余的流民迅速冲出来,依托周围的环境,有的蹿入了草丛中,有的隐藏在大树后,蓄势以待。
……
马正大人全副盔甲,手扶车前的横木,脸上已经紧张得没有血色。
蒲伯文是马正大人的嫡长子,已经被他留在了家里,由他自己带着全队的邑甲赶往了流民村。
当然了,如果依照当初畎狩的建议,邑甲应该和郯国缉奴队一起围剿流民村才是。不过,马正大人父子胆小如鼠,宁肯舍弃大半的家产给畎狩,也不肯冒着生命危险来和流民村拼命。
如果有一丝丝可能,马正大人都不想和一群如狼似虎的流民正面冲突。
他今晚其实不想来,但也知道不得不来。
在蒲氏宗祠里,邑宰的一席话,已经让他彻底的明白了过来。
圈套,原来一切都是圈套,只是自己一直梦在鼓里而已。
和流民村交恶,只是为了麻痹外人,让流民村得以腾出时间,按部就班地筹备和缉奴队的战事。
同时,也让蒲城的邑甲可以光明正大的操练,不至于引起郯国人的警惕郯国人真要来了。
散布流言,也不过是引诱郯国缉奴队进攻的圈套而已。
郯国缉奴队竟然勾结蒲城邑的内奸,意图对小主不利,证据确凿,罪不可恕。
可是……
马正大人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头疼欲裂,心里暗暗叫苦。
自己当初怎么就傻乎乎地往陷阱里跳,非要去招惹那郯国缉奴队的畎狩呢?
不但陪上了大半的家产,还加重了蒲城邑内奸的嫌疑。
要不是邑宰大人感念马正大人的父亲当年对他的提携栽培,要不是邑宰大人不相信他们父子会公然背叛蒲氏家族,恐怕马正大人就彻底栽在这里了。
退一万步来讲,无论郯国缉奴队和流民村的争斗谁赢谁输,即使后来查明他们父子不是蒲城邑的内奸,他们父子以后也免不了成为蒲氏家族的笑柄,在家族内很难再有容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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