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些逃奴和罪囚不能够及时缉拿归案,而是任由他们呆在流民村逍遥自在,自然就会被其他心怀不满的奴婢和罪囚所仿效,甚至是变本加厉,从而一发不可收拾。
更何况,在岭北邑中已经出现了不少的流言,说是只要能能够逃到荒原中的流民村中,就会一劳永逸地逃离苦海,永远受他们的庇护。
这才是让那些拥有大量奴婢的高门大户惶惶不安的。
岭北邑和北部荒原也只不过是隔着一道黑松岭而已,长此以往,若是奴婢们有样学样,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那些高门大户毕竟有财有势,自己没有力量去流民村缉拿逃奴和罪囚,但却不约而同地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家族身上畎家。
畎家是岭北邑一个以缉奴,贩奴为主业的家族,平素里的名声不太好,但现在那些达官贵人也顾不了这么多。
其实,以前那些达官贵人觉得高人一等,看不起这些缉奴贩奴为业的家族,也只是他们虚伪做作而已。
若不是他们需要大量的奴婢伺候自己,又怎么会出现以缉奴、贩奴为业的家族?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一个个提高悬赏,希望畎家能够尽快出手,到流民村去缉捕自己家逃出的奴婢。
即使不能够全部抓回,能抓到一个两个也好,最起码能够杀鸡骇猴,以儆效尤,免得家中的其他奴婢继续逃亡。
不过,前几年因为畎家缉奴的力量不强,纵然那些高门大户开的价格不错,畎家因为忌惮流民村的力量,也一直没有敢轻举妄动。
不过,自去年以来,畎家的力量突飞猛进,终于开始打起了流民村的注意。
可惜的是,几次试探下来,他们屡屡受挫,可以说被搞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他们派遣了一位名叫桑儿的卧底过去,结果她却叛变投向了流民村。
谁都想不到桑儿竟然会叛变,因为她本来是畎家主母的贴身丫头,一向很受她的器重。
要不是有这么一层特殊关系,畎家也不会放心派她去流民村做卧底。
在得知桑儿叛变之前,他们派出几名好手去流民村接应桑儿,结果所有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估计是被流民村的人毁尸灭迹了。
后续他们又断断续续派了几次卧底过去,也都是石沉大海,有去无回。
而更让人气愤的是,最近竟然有消息在在岭北邑传的沸沸扬扬,说那桑儿之所以要叛往流民村,是因为实在看不惯畎家的主母,也就是首领畎守的妻子,和一个叫江猛的随从勾搭成奸,总是偷偷摸摸做那苟且之事。
桑儿姑娘一直心惊胆战,总害怕有一天被人杀人灭口,所以不得已才叛出缉奴队,投奔流民村。
……
“甲佐大人,这葛长贵大致也就是说了这么多,我觉得能掏的基本都掏出来了。”廿大小心地看着蒲伯文的脸色,“据说这消息已经在岭北邑传得家喻户晓,无人不知。这畎家已经被搞得鸡飞狗跳,家无宁日。”
蒲伯文若有所思,手指头轻轻地敲击着案几,“有点意思,有点意思只是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有如此的深仇大恨,那畎家为什么不直接攻打那流民村呢?”
“那流民村可是兵强……”
廿大差点脱口而出,但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闭上了嘴。
蒲伯文脸色一变,眼睛中寒光一闪,冷冷地盯着廿大,“怎么了?”
廿大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只好陪着小心,尽量地不要戳到蒲伯文的痛处。
“呃,据说流民村的实力,其实还是稍稍强于那岭北邑的畎家。缉奴队的力量其实非常庞大,却又非常松散。他们在鲁国、宋国都有一些相关联的家族,并不仅仅是畎家一家。那畎狩虽然是缉奴队的头领,但实际上坐这个位子也没有几年。岭北邑畎家的实力这几年虽然强大了不少,但威望还是稍显不足,还不足以让其他的家族言听计从葛长贵也语焉不详,看起来不是很清楚细节。”
“呃,他不清楚就对了。”
蒲伯文自作聪明地冷笑一声。
“如果他事无巨细地都一清二楚,我还怀疑他另有目的呢。”
“甲佐大人的意思是……”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这葛长贵可是来得太巧了这件事先放放,容我和我父亲商量一下。”
……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