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头丁急匆匆地返回了马正司,整个人急地团团转,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刚才在车稳跟前,他强装镇静,不敢轻易表露自己的想法,就是害怕被车稳看穿。
过了小半个时辰,看到车稳一个人离开了马正司,孙头丁终于逮到了了机会,悄悄溜进了蒲伯文的公事房里。
车稳如果还在马正司内,孙头丁是坚决不会冒这个险的。
若是被车稳发现了,不但不会放过自己,自己就连给蒲伯文做暗线的机会也都没了。
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想升任小吏或者甲士的指望,那可就是遥遥无期了。
……
蒲伯文一身的戎装,背着手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望着低头哈腰的孙头丁。
熟皮的头盔,被漆成浅朱色的护甲。
戎装穿着身上显得精神,但毕竟不是很舒服。
上一次他穿戎装的时候,估计是五六年之前的事情。
蒲城邑这几年并无什么战事,作为马正大人的嫡长子,所有甲士的头领,蒲伯文自己也没有上阵杀敌的机会,只好去斗玉台尽情挥洒自己的梦想和热血了。
邑宰大人说蒲城邑最近不太平,和北方的郯国可能会有战事,要他们父子要勤加操练甲士。
作为所有甲士的头领,蒲伯文好歹要要装装样子。
四五年了,他又一次穿上了戎装,可也就是射了那么几箭而已,就觉得全身汗津津的,两只胳膊都酸了。
路过马正司的时候,他顺便过来看一眼而已,却被孙头丁给堵在了公事房里。
这公事房,他也是见年不遇地才来个三五次而已。
蒲伯文面无表情地看着孙头丁,孙头丁则是一脸的艳羡,火辣辣地目光在蒲伯文的戎装上再也拔不开了。
“甲佐大人,你这是……要田猎去?”
打猎捕兽,就类似于耕田收粮食,所以在这个时代,打猎又称为田猎。
不过,对于蒲伯文这些甲士而言,这田猎又有特别的意义,其实就是有一定礼仪性质的军事训练,要排兵布阵,操练兵马,以备上战场上的时候不会太生疏。
“嗯……”
蒲伯文点点头,抬眼看着他,有点不耐烦,“你有什么事?”
孙头丁心里一个激灵,连忙把目光收回来,恭恭敬敬地说道,“禀报大人,今天一大早的时候,马士对我们说,新上任的野马正想找个老丁帮他操练那些野丁。小的觉得是个为大人效命的机会,就自告奋勇去了。”
蒲伯文皱了皱眉头。
这马正司他是不常来的,一大早的时候他还在床榻上迷糊呢。
这车稳啊,新官上任三把火,事情可真多。
不过,这孙天啸是什么意思?
他看着孙头丁,一脸讥讽地说道,“你啥时候这么勤快了呃,看到那车稳发达了,想溜须拍马,抱他的大腿?”
孙头丁脸色一慌,连忙弯下腰,信誓旦旦地给蒲伯文表忠心。
“大人可是冤枉小的了。小的在这马正司十多年,对大人可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那你上赶着过去干什么?那车稳不过是丧家的士子而已,在国都内根本没有容身之地。若不是我们父子觉得他可怜,小主和邑宰大人又给他求情,他凭什么得到野马正这个职位!”
一提到车稳,蒲伯文就满肚子气。
不过说到车稳在国都的遭遇,蒲伯文也早有耳闻,也不是完全是说谎话。
这车稳的父亲自刎谢罪的时候,虽说罪不及亲属,但车稳后来在国都内处处碰壁,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这邑宰大人啊,父亲平时可没少给他好处,没想到鬼迷心窍,竟然把车稳给塞进了马正司。
孙头丁看蒲伯文提起车稳的时候,一脸的不悦,心中更是有了底,知道自己赌对了。
他也赶紧一脸的义愤填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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