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壮吼了一嗓子后,桑林里却没有人任何回应,只有微风吹过桑林的时候,桑叶之间莎啦啦的摩擦声。
他一脸戒备地打量着四周,暮色阴晦,视野内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人影。
难道是我自己太过于小心,刚才看花了眼了?
不可能!
子壮迅速否定掉脑海中仅存的那一丝丝的侥幸。
自己这几年陪着桑儿在荒山野岭间穿梭采药,整日里面对那看得见或者看不见的毒虫猛兽,对于危险早就有了敏锐的觉察力,远远强过常人,又怎么会轻易看错?
或者又是三蟹那个小子在捣蛋?
更不可能,三蟹即使偷偷回来一趟,怎么可能有那么敏捷的身手。而且,这小子虽然顽劣了些,但在自己面前倒一直是规规矩矩的。
就刚才自己吼那一嗓子,就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但也不敢不立即滚出来。
或者是刚才那位老伯,看身材也不太像啊。再说,那老伯看起来看年纪不小了,那能有这么好的身手。
思前想后,子壮心中的疑虑不减反增。他不敢掉以轻心,小心地移动着脚步,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人影。
此地不宜久留,赶快离开为好。
不过子壮毕竟心存善念,心中想起刚才刚刚见过面的老伯,觉得还是打声招呼比较好。于是他一边向桑林外快步走去,一边扯着嗓子大声喊道,“老伯,刚才林内好像有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如果不是我看花了眼,你可要小心了。”
桑林内没有任何人回应,子壮愈发地感到不安,正猜测老伯那边为什么没有任何动静。
难道是老伯出了什么意外,要不然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子壮心中一个激灵,却听到祭台的后面忽然传来了砰砰的金戈交击之声,其中夹杂着一个人的愤怒呵斥声。
“竖子,尔等好大的狗胆!”
呵斥声和打斗声忽然喧杂起来,听声音,好像不是一两个人那么简单。
打杀声从祭台的那一侧传来,恰恰不在子壮的视线之内。
子壮自然知道祭台那边一定是有人在打斗,不禁觉得头皮发麻,心里发毛,后背冷津津的,再也不敢留在这是非之地。
他从小在桑林村内长大,虽然生性顽劣,经常和村里的孩子打打闹闹,但也仅仅是玩耍而已,可不敢下狠手,动杀心。当年牛家三个小子,也不过是皮肉之伤。草甸村的三木,也仅仅是戏弄了他一下而已。
若是耍凶斗狠,非要把对方伤筋动骨,甚至说置对方于死地,不要说子壮想都不敢想,祖父和小桑林巫也放不过他!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当意识到祭台后面可能发生生死搏斗后,子壮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免得惹祸上身。
他拔腿就向桑林外跑,一个陌生人却手持利剑,从子壮右后方一棵腰围粗的桑树后窜了出来,蹑手蹑脚地跟来上去。
恰在这时,胆战心惊的子壮回头瞥了一眼,就见一个身材瘦削,目露凶光的蓝衣汉子,正在自己身后两三步远,正悄无声息地朝自己逼近。
两个人目光对视,都愣了一下。
那人见自己的行踪暴露,再也不必躲避行藏,眼中戾气一闪,朝子壮冲了过来。
仓皇之际,子壮啊呀惊叫一声,手忙脚乱地不知如何应对。情急之下,他下意识向腰间摸去。
若是在荒野之上,他腰上通常会挂着噘儿给自己做的飞石囊。但他现在大病初愈,又急急忙忙地出来找噘儿,又怎么可能把飞石囊带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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