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斜的时候,青壮劳力早就下地干活去了,只有一些老弱病孺还留在家里,村子里显得格外的宁静。
茅屋之内,草垫之上,昏睡了许久的子壮终于醒了过来,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两眼无神,迷茫而又无助地打量着这陌生的世界。
“我是谁,我在哪里?”
这是他睁开眼后的第一个念头。
阳光从窗棂子的缝隙里撒了进来,明晃晃的,让猝不及防的他感到有些刺眼。
子壮本能地又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才适应过来,又悄悄眯缝开双眼,小心地观察着视野之内的世界。
他想试着移动身体,却悲催地发现,除了眼皮和眼珠子,自己好像一动都不能动,甚至连声音都喊不出来。
次奥,他心底深处悲催地怒叫着,却喊不出声音。
然后,没有最悲催,只有更悲催,接下来,他又困惑于刚才那个揪心的问题。
我是谁?
我在哪里?
他绞尽脑汁去回想,头脑中却一片空白。
这是一种很诡异,又很恐惧的感觉,让他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脸色都涨得通红。
这时候,一阵微风从窗棂间吹了进来,夹杂着一股淡淡却又奇特的香味。
子壮动了动鼻翼,心底忽然多了一丝感悟,眼睛里也多了一丝清明。
那香味竟然给了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他用力吸吸鼻子,努力地转动眼球,激动地寻找那香味的来源。
功夫不负有心人,没过了多久,他灼热的目光便落在一件简陋的吊坠上。
那吊坠的下面是一块小小的泛着黄色的龟甲片,上面刻着蚯蚓似的奇怪符文,用一根赤红色的草绳系起来,挂在土墙上的木钉上。
香味就是从那吊坠上飘过来的。
紧紧地盯着那件吊坠,子壮的脑袋中好像有东西动了动。
过了许久,一个轻灵纯净的脸孔慢慢从他脑中浮现,对方噘着嘴,皱着眉头,好像在和他赌气。
“噘儿!”
子壮记起了女孩子的名字,也就是这一刹那,过去所有的记忆,点点滴滴,汇成一股细流,瞬间充满了他的脑海。
呼
他终于能够张开嘴,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刚才那种诡异的感觉终于消失了,子壮终于记起了自己到底是谁,手脚也可以活动了。
次奥,见鬼了,怎么会这样?
上一次病发的时候,子壮就对这种现象有所察觉,只是时间没有这么长,情况也没有这么样严重,所以当时没有放在心上。
只不过这次感受更加强烈而已,让他不得不留意起来。
他环顾四周,一切都没有什么改变,还是自己熟悉的环境。
房子还是自己一直住着的低矮老房子,黄土夯成,上面覆盖了茅草,已经十几年了。那透过阳光的窗户,正对着外面的院子。窗框里嵌着几根竹棍,算是窗棂。遮风挡雨的竹帘子被卷到窗棂的上部,用一跟麻绳系着。
四周的墙壁也没有什么装饰,有些地方黄土已经有些脱落,显得坑坑洼洼,上面插着几根木棍木钉,当作平时挂衣服的衣架子。
房子角落里有几个装衣服杂物的竹箱子,地上铺着两条厚草垫子。
一条是属于自己的祖父,一条是属于自己的,现在正铺在自己身下。
子壮从草垫上坐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盖在自己身上的厚麻布毯子滑落到一边去。他低下头,霍然意识到自己全身赤条条的,什么也没有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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