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头小子而已,拿着祖辈的财产过家家呢,他懂个屁!你们怎么也这么畏首畏尾的!”
“我觉得老李说的有道理,君家也就靠着君锦赚点女人钱罢了,就算想染指江南的漕运,他君玉离也要有那本事才是。”
“可话也不能这么说……”
齐伯推门而入,见沈氏漕运的佟掌柜、同德米粮的李掌柜,及仁德药材的孙掌柜皆在场,一人一句的争论着什么,而自家公子却是坐在一旁,一声不吭,暗自出神。
“谢轻河送回去了?”见齐伯回来,沈迟姜扭头问道。
“是,亲自送到府上,见他进了大门才回来的。”知道主子在担心什么,齐伯巨细无遗。
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沈迟姜似是想起什么,又皱了眉。齐伯连忙道,“青云门的师兄妹也跟着谢公子回谢府了,只是那个小丫头面色不太好,似乎身体不适。”
“哼,肆意妄为,也就谢易平容得他儿子一再胡闹!这两人不能再留了,今晚下手吧,免得夜长梦多!”
“是,公子。”齐伯似是习惯这样生杀予夺的命令,无动于衷的抱拳退下,空留一室仍在吵吵嚷嚷的人,继续争个面红耳赤。
沈家公子看着齐伯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狠意。区区一个青云门,又当如何!在这淮中城内,从来就没有一个人,可以挡住他沈迟姜前进的脚步。一如十年前那样,无论是亲人还是挚友,无论是谢家还是沈家,都终将成为他践踏于脚下的基石……
“都别吵了!”终是受够了这群无用的人,沈迟姜将茶盏重重的砸在镶理石的酸枝木方几上,发出“咚”的一身重响。
“我已经应允了。”一句话不轻不重,却是**裸的打了众人的脸。木既已成舟,大家刚才岂不是白白争论了半天?但在场的人皆是知晓沈迟姜的狠辣,无人敢有怨言。
“这笔交易对我沈漕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反而能借得君家的势力开拓都河以北的流域,若是拿下江北的漕运大权,那沈氏的前景可是难以限量啊,公子此举甚是明智!”说话的是沈氏漕运的佟掌柜,由于年年向曹洪两派纳供,沈家的利润几乎被压榨一空,他是最希望能脱离两大派系控制之人,而今君家给了这个大好的机会,怎不让他激动!
“公子,这……”另外两人欲言,却是被沈迟姜抬手打断。
“不用说了!他君玉离已经联合了金家,若是今日我不同意,怕明日便会腹背受敌,成为他两家的口中之肉。且不论他君锦如何,光是这手,就不容小觑!”
“这?!!金家不是一直极其低调、不与他人来往的吗,怎么会站到君玉离那边?!”
“如此看来确实对我沈家不利啊……”
“你刚才不还是反对的吗?”
“哎呀,此一时彼一时嘛。”
沈迟姜不再理会三人,推开门,遥望院中空无一人的残影。稀稀疏疏、或明或暗,带着一种来自阴暗深处残缺的美。
迟早。
金家、君家!
都会是我沈迟姜的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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