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月光,青年单薄的背上纵横交错的伤口展露无余,布衣破碎不堪,伤口血肉模糊,只看一眼都觉得心里发寒。
这人是何苦?他明明可以不必搀和进来的!
秦宜宁咬牙将裙摆撕成布条,紧紧勒住他的伤处暂且止血。
她带了冰糖给的那些药,但远处灯火长龙已越来越近,秦宜宁赶忙弯腰将人扶起,一手拿着青年的竹刀,另一手架着他,吃力的想带他躲起来。
左右望去,这村落所有的建筑都映入眼帘,躲进巷子显然一下就会被发现,为今之计还是要尽力去远处的林子里藏起来。
可此时追兵已经进了村中,灯光长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靠近,秦宜宁一个人尚且逃不脱,何况还要带着一个人?
秦宜宁拧着眉头,只能拖住人往方才他想藏起她的那个角落阴影里去。
可是眨眼之间,秦宜宁就发觉了不对。
青年流了太多的血,地上还有血迹!
只要追兵低下头,想要发现他们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秦宜宁一时有些无措。
看来她必须做好被抓去的心理准备,那些百姓说不定会拿她来做人质,逼迫逄枭写下保证书。
而为了带着她逃出重围,青年杀掉了那么多的百姓,丹福县这些人怕只会用自己的方式来处罚青年,青年必死无疑!
怎么办?
这个时候,秦宜宁真狠自己不似穆静湖那般有一身好武艺!
“吱嘎”
一声开门时特有的轻微响声从身旁传来。
秦宜宁慌乱的抬头,正看到一个年约不惑,样貌儒雅的男子从那大宅走了出来,他也在低头看着她与昏迷的青年。
男子眉头皱了起来。
秦宜宁心里也满是无奈与挫败。
完了,她们被发现了!
秦宜宁虽然无奈,也很惧怕,可遇上了危险,只一味的担忧害怕也是无济于事,她开始在脑海之中勾勒出几种不同的状况,并在心中想好应对的办法。
“快!快带着他躲进来!”中年男子焦急的道。
秦宜宁怔愣。
她想过好几种后果,可从未想过与会遇到一个不在意青年杀了他们丹福县多少人的人!
眼看着追兵就要拐向她所在这条街,秦宜宁没有其他选择,只能选择暂且相信中年人。
秦宜宁架着青年往那宅子里走,小心的用外袍裹住青年,暂且止住血迹。
中年人搀扶着青年另一边,与秦宜宁一左一右的将他架进了宅门。
中年人返回身就将大门关上。
与此同时,秦宜宁听见一阵错杂的脚步声正由远及近。
此时已经没有其余躲避的时间,秦宜宁赶紧和青年躲在了大门后的阴影处。
隔着一层墙壁,她听到有不少人在门前驻足,还有人继续往前跑去。
“快看,地上有血迹!人好像就在附近!”果真有人是眼尖的发现了地上的鲜血,随即便有人道,“这人怕不是要对王大善人不利?不行,得告诉王大善人一声。”
大门紧接着便被叩响。
等响了四五声,一直站在门边的中年人,也就是王大善人,才还缓缓的应门。
“谁啊?”
“是我。”
王大善人假装疑惑的推开了院门,“外头怎么了?是不是忠顺亲王答应咱们的要求了?”
秦宜宁紧张的屏住呼吸。另一手捂住了昏迷之中的青年的嘴巴。
他们现在与追兵距离近的很,只要追兵多心往院子里走两步,他们立即就会被发现。
可是很显然,外头的人根本就没有进门来搜查的意思。
“王大善人,忠顺亲王那的事还没解决,这会子正包围着府衙谈着呢,你可千万要小心,那个狼崽子,他竟是个武艺高强之人,咱们县都已被他杀了上百个了!”说话的人咬牙切齿,“那个狗东西!当初您放他一条生路,他还变本加厉了!”
“竟然还有这种事?”王大善人目瞪口呆,“他竟然还不知悔改!”
报信儿的人道:“您可别太天真了,袁家、刘家和于家都传出话来,就算豁出去命都要抓住这狼崽子,我们是怕狼崽子对您怀恨在心,会到您这来报复,您务必留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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