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出京时,李启天根本没有安排粮草随行。说是赈灾,却只是安排了三百龙骧军跟随者,倒像是在押送犯人。
逄枭知道国库空虚,李启天或许是一时间拿不出那么多的粮草,还需要时间来筹备,随后才能运送来。
而且李启天必然也是猜想尉迟燕此行回到大燕,必定是有寻到宝藏的方法。
如今一条条都验证了他和秦宜宁的推测,他的心情反而好不起来。
秦宜宁的计划的缜密,将李启天的心思猜了个透彻,可逄枭有时候真的希望,他们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秦宜宁站起身走向新搭建的竹棚。
谁知刚走一步,一直在低着头的尉迟燕叫了一声:“你别走!”
秦宜宁诧异的回头看了尉迟燕一眼。
只见他花白头发散乱着,脸色青白,眼神发直,眼球布满了血丝,满脸的泪痕,竟有几分癫狂之相。
脑海出现的,是当初在宁王府初见时翩翩佳公子矜贵儒雅的模样。秦宜宁甚至无法将当初那个人与现在这个合并在一起。
“你去休息你的。”逄枭关切的看着秦宜宁,随即吩咐留守的龙骧军:“你们去将燕郡王和顾老大人好生安排起来,一定要仔细看着,山里危险,不能让他们随意走动。”
“是!”几人都恭敬应是。
龙骧军曾经镇守北疆,虽是季泽宇的兵,但这些北方汉子的军规军纪丝毫不逊色与虎贲军。他们对逄枭这个战神也有几分好和敬佩,更别提逄枭素来霸气的行事和这一路的相处。
虽然圣现在对逄枭不那么信任了,但这群人的心里,逄枭可还一直是战神。
他们的职责是保护和看守,但逄枭吩咐他们做事,他们也是愿意听的。
是以几人便合力将捆成粽子一样的尉迟燕和顾世雄抬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帐篷,将两人都关押进去。
秦宜宁回到远处的竹棚拥着被子休息,不多时逄枭也进来了。
随从守卫们见惯了逄枭是如何疼媳妇的,大白天两人回去也都见怪不怪。大家都聚在火堆旁烤肉说笑,只有几个龙骧军的人时常会伸脖子看一眼,只要逄枭不会逃走也罢了。
逄枭这厢用竹排将入口遮挡好。
整个三角形结构的竹棚四周都被封闭起来,只有阳光隐隐透过竹子之间的缝隙照射进来,在暗处看,能看到飞舞的微尘。
秦宜宁拥着薄被笑着看逄枭。
逄枭也禁不住笑,脱掉外袍,瞪了靴子,躺在铺了厚实褥子和席子的垫子,将秦宜宁纤弱的身体连同被子都搂了过来。
“王爷,他们都在烤肉?”言下之意是在问外头是否有人偷听。
逄枭并未立即回答,而是闭眼,将注意力都集在听觉,仔细又分辨一番,才以气音道:“他们都烤肉呢。”
秦宜宁便放下心来,低声道:“咱们已经没有信鸽了。不过我觉得我的人应该已经早埋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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