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前一丈宽两射长的廊下,已有下人摆放好桌椅,上了茶点。
逄枭施施然坐在主位,皇后便只能咬牙坐在下手,其余家的女眷自以各家高低远近排列相坐。
而与逄枭有着错综复杂关系的秦家老太君,便被推在了皇后对面的区域。
老太君坐在最前,随后是孙氏和二夫人,再后是秦宜宁和七小姐。
逄枭慵懒的自斟自饮,根本没有理会在座女流之辈的意思,偏皇后又是客人,不能越俎代庖。
皇后这才感觉到,答应进来一游,她也是自取其辱!
逄枭分明是借此机会当众打她的脸,偏偏她不能奈何!
多少年了,皇后就没受过这种委屈,若是皇帝在,她早就扑进他怀里撒娇哭诉了,此时也只能生生忍住。
而逄枭这般怠慢皇后的肆意姿态,除了皇后自家人外,旁人瞧着却都心里暗爽。
这些勋贵之家的女眷,表面上对皇后毕恭毕敬,甚至逢迎奉承,暗地里谁不骂她一声乱国妖后?
平日仗着皇帝撑腰,妖后祸害了多少忠臣!若没有这个妖精,大燕朝也落不到今日的地步!
众位女眷此时再去看传闻中杀人饮血的逄小王爷,就觉得顺眼的多了,何况他还是一位罕见的美男子。
“雅座无趣,众位夫人小姐可以随意。”逄枭眼看着这些人都干坐着,就随手挥了挥。
皇后的脸色那样难看,这会子哪里有人赶去逛园子?她们虽不喜皇后,却不能不畏惧皇后吹枕头风的本事。
逄枭见无人敢动,皇后又阴沉着脸满面委屈,禁不住好笑的道:“既然众位都不愿游玩,那就罢了,正巧趁着大燕朝有头有脸的夫人小姐们都在,你们就给本王做个见证。”
皇后等人都看向了逄枭。
秦宜宁眉心跳了跳,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逄枭这厢已笑着道:“本王新得的这处园子,原本有个名字,叫绘春园。你们可知道本王为何将它改称为宁苑吗?”
因女儿家闺名不能外传,即便同为女眷,在场大多数人也都只知道对方姓什么,族中排行第几,称呼时大多称呼张二小姐、王大夫人之类,也只有极为熟悉交好的才知道闺名。
是以逄枭此话,在场之人并不立即都懂。
但鉴于秦宜宁与逄枭之间的传言,众人也都猜出个大概。
“本王戎马疆场多年,手染鲜血无数,早已心若磐石,未成想也有为一女子魂牵梦绕之日,本王心悦的女子,闺名中有个宁字。虽说他们家女儿是排宁字一辈,而且据说她初回家时,还有人说她不配入宗谱,不配叫这个名字。”
逄枭斜睨向老太君。
老太君已浑身冒汗,脸色涨红。
“但是本王心里,别人才都不配叫这个宁字!本王将绘春园改为宁苑,一则取她闺名,二则取宁字之意,就将此园当着你们的面儿赠与她。本王许她一世安宁,静好岁月,你们都是本王的见证。”
逄枭走到秦宜宁面前,负手俯身去看秦宜宁已经涨红的脸,轻笑道:“这园子赠与你也不为别的,只送你清玩,博美人一笑罢了。宜姐儿,你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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