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昌元踱步着,低声问:“打入丁徐两府的人怎么样了?”
“已经得到了目标信任,只要等到合适时机,就能一剑封喉!”黑影语中流露出了杀机。
“那就好!”梅昌元露出了笑容,说道:“转告你们会长,只要除掉了丁徐二人,他们的产业我们五五平分,到时我会把红枪会编为民团,由你们会长任团长。”
黑影淡淡道:“我会转告的,没有其他事,我就告辞了。”
“慢走不送!”梅昌元道。
等着黑影从窗户走后,梅昌元关上窗户上了木栓,便回到了卧室里,他的小妾正睡的昏沉,他也上床歇下了,但他没注意到,小妾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目光闪过了诡谲的光。
次日,韩百航被军营的起床号吵醒,他休息了一夜觉得背后伤口不似那么疼痛了,叫入勤务兵解决了小便问题,便躺坐起了身子,深思起了永城现如今的局势。
他现在已经没有了一刚到永城的锐气,随着对永城陈年旧事的了解,他发越觉得永城这潭水深的很,有些先入为主的看法被推翻,行事不得不变得谨慎小心起来,所以他才借机离开永城,远远躲到了永安镇。
可谁想永安镇也是个是非窝,庞裕民此人初时给他的印象只是个儒弱无能的士绅,可接触越多,才晓得此人也是豪强人物,不露声色的杀死了宋启源一家,还把脏水倒在了丁作鹏身上,若非自己早派人在庞家外面盯梢,怕是要一直被他表象蒙骗。到了后来庞裕民揭露出永城种植鸦片的实情,这是存了驱狼吞虎的心思,不过韩百航也将计就计,双方各有算盘,不到最后也不好说究竟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实际上最令韩百航看不透的人就是徐望堂,此人出身军伍,在永城掌兵十余年,昔日丁作鹏还未发家的时候,徐家就已经是永城数一数二的豪门,与土匪的关系匪浅,但自从受到长子死去的打击后,他就淡出了军界,家业经营惨淡,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在永城大小事务中鲜见身影。这样的人原本无法引起韩百航的注意,但他屡次听庞裕民讲述永城的旧事,都会反复提到徐望堂的名字,这样的人真会因为丧子之痛就失去了雄心斗志,韩百航在心中怀着问号,分两种情况来看待,如果徐望堂确实是束身自好起来,那自然皆大欢喜,但如果他是暗中韬光养晦,实际上仍操纵者永城局势,那这件事就麻烦了,又把问题引到另一个人身上。
那就是永城第一豪强首富的丁作鹏,他手控民团和商团两大武装,财力雄厚,永城士绅十有**都以他马首是瞻,行事作风霸道,是韩百航最为忌惮的一个人。但丁作鹏的发迹时间只有短短数年,而且还是取徐家而代之成为的永城土皇帝。
这就让韩百航狐疑猜想,丁徐俩家除了是亲家之外,是否还有其他关系,究竟丁作鹏是真老虎,还是纸老虎,这个问题促使韩百航答应庞裕民的建议,拿丁作鹏的烟田开刀,如果丁作鹏是纸老虎,那没的说,韩百航早就眼馋丁家的产业,但如果丁作鹏是真老虎,那韩百航就会毫不犹豫的把庞裕民出卖掉。
而且韩百航也新学了一招,那就是驱狼吞虎的计策,徐望堂能借重土匪剿灭掉红枪会,他也有样学样,用土匪来抢烟土,既能置身事外,又能免除怀疑,时候即便露馅,也好洗清责任。
至于红枪会,韩百航并未放在眼中,这种会道门组织散乱,地方官府势弱的时候他们出来兴风作浪,但官府只要决心镇压,狠杀一批人头,他们成不了气候。
想起了官府,韩百航忍不住想起了县长梅昌元,这个县长看上去软弱无能,被丁作鹏骑到了头上欺负,但他这时生出一个奇怪大胆的想法,会不会这个县长大人是在韬光养晦,等着扮猪吃虎,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样一想,韩百航顿时头疼起来,自古是知人知面难知心,究竟谁是螳螂,谁是黄雀,谁是蝉,好真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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