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杨世厚招字出口的瞬间,一个汉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男子身后,猛用麻绳勒住了男子的脖子,用力之大男子使得瞬间就翻了白眼,舌头吐出一截。
就当男子身子抽搐起来的时候,用刑的汉子猛地松开了麻绳,男子剧烈的喘息着,可双腿被垫高顶着胸腔,他根本喘不上气来,脸庞顿时憋的紫青起来。
“机会只有一次,你招还是不招?”杨世厚轻声问。
男子真是怕了,别人用刑好歹是先吓唬,吓唬不住才用刑,可杨世厚用刑绝对不给你思考的时间,在他眼里笑容涟涟的杨世厚比魔鬼还可怕,生怕一个犹豫又被上了刑,猛点头:“我招,我招!”
杨世厚哈哈笑了起来:“这不就对了,何必要受了苦才招!”
给男子松了绑,杨世厚问道:“你这么晚去庞家为的何事?”
男子眼珠子一转,刚要说话,杨世厚把脸冷了下来,狞声道:“只要有一句谎话,我保证会让你生不如死,你会求着我让我杀了你,但我不会这么快弄死你,要慢慢折磨你,把你的每一寸骨头都敲碎,你可以试一试!”
男子顿时慌乱起来,他感觉在杨世厚面前任何心思都会被看透,根本不敢耍心眼,忙如实交代了去庞家的原由。
杨世厚不动声色的听男子的口供,一边用纸笔逐字句的记下,他是越听越心惊,暗想这下抓到大鱼了。
永安镇一家名叫汇丰的客店,客店已经关门打烊,伙计睡得正香,一队手枪兵翻墙进了院内,悄悄地向院子里的一间客房摸去,这间客房还点着灯,里面似乎有人在喝酒,士兵们略作准备,猛地一脚踹开了们冲了进去,一阵打斗后,手枪兵押着一个精神萎靡的男人走了出来,这时候客店里的老板和伙计惊慌的拿着棍棒闯了出来,见到院子里的场景后,惊得说不出话来。
“官兵办事,今夜的事不许泄露半分出去!”士兵中有人说道。
客店老板和伙计猛点头,眼看着官兵把人押走,他们惊魂未定的把门关上,商量着明天要不要关门歇业。
永安镇驻军连部。
韩百航翻看着杨世厚拿回的口供,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也大致明白了庞裕民和丁作鹏的仇结所在,仍旧是利益二字,不过这个利益矛盾不是几千几万大洋,而是几十上百万大洋,一个足以让他眼红的数字,这就牵扯到了鸦片行销渠道的不同。
丁作鹏的鸦片销的是北方,走的是陇海铁路,从济南经津浦路卖到天津,而庞裕民的鸦片销的是南方,走的是津浦路直卖到上海,原本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销售方向,不会有矛盾在,但任谁也想吃独门的买卖,丁作鹏经过威逼利诱,硬是把庞裕民的鸦片也强销到北方,这么一来利润全是丁作鹏赚了,庞裕民怎么甘心,自古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难怪庞裕民处心积虑的要和丁作鹏作对了。
而在这件事之外,最令韩百航意想不到的事是,残杀了宋启源一家老小的凶手不是别人,正是庞裕民本人,是他通过鸦片商收买了毫县的一伙土匪,守株待兔的把宋老板一家抓住,并残杀了,而里面还有他的女儿,不过这个女儿可以打个引号,因为这个女儿是他的老婆和下人通奸生出来的,这件丑事他一直藏着,直到今天才算报了仇。
“好毒的心机!”
韩百航看完口供,足足愣了半响才吐出一口这句话。
杨世厚躬身而立着,这时开口道:“连长,要不要对庞裕民动手?”
“不急,此人想扮猪吃老虎,那就看他继续表演!”韩百航冷冷道,他这时发现这些乡间地主豪绅别看平日里一个个低眉顺眼的,可实际上深谙权谋,暗地里做出的事可比土匪凶残多了。
“是!”杨世厚话依旧很少。
“这条线就由你掌控了,好好干!”韩百航拍着杨世厚的肩膀,目光里很是满意赞赏:“侦查班可以扩编了,人员由你挑,经费单独列出!”
“谢连长栽培!”杨世厚大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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