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宏业道:“姨娘们都送走了,现在就我一人在了。”
徐树铮忍不住高看段宏业一眼,在他以往的印象里,这位段公子是和袁世凯的大公子袁克定一样的人,私下里染了大烟,不务正业,没想到现在这么危急的情况下,没被直军吓得跑了,还是有一定血性的。
“你留下来好,芝老需要人陪着,我怕是陪不了芝老了,见完芝老就要走了。”徐树铮说道。
段宏业道:“又铮,你要上哪去?”
徐树铮含糊道:“还没定,再说吧。”
随后两人分开,徐树铮径直来到书房,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段祺瑞的怒喝,伴着有物件砸到门上:“滚!”
“芝老,是我回来了。”徐树铮虎目含泪,推开了房门就跪倒在地上,泣不成声道:“都怨部下无能,让您失望了。”
段祺瑞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身体因激动的剧烈颤抖着,就这样神色复杂的望了徐树铮半响,他快步走了过去将徐树铮扶起来,平静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时技不如人没什么要紧的,重要的是你没有事,又铮啊,一定要吸取这次的教训,我们的失败主要原因还是在自身上。”
徐树铮抹了把眼泪,深以为然道:“芝老说的不错,此次的失败,一则在政治上,我们误判了张作霖的意图,致使东线先胜后败二则才是军事上的准备不足三则是用人上的失误。”
他和段祺瑞说话历来不藏着掩着,战前原本他就不赞同段芝贵做西路总司令,只可惜段祺瑞拗不过段芝贵屡次求战,只能应下了,于是有了琉璃店的一败,直接导致皖军一败涂地。
段祺瑞也沉思过自己用人的失当,在湖南时重用张敬尧,使得南征统一大业夭折,在直皖大战重用段芝贵,直接使皖系数年积攒下的家当输光。这两个教训不可谓不沉重,但反思之余,他又不得不面对另一个难题,不用他们,皖系当中又有谁可用呢。
“芝老,直军马上就要进城了,我不敢在这多待了,此来是和您谈一下战后的打算。”徐树铮神色严肃的说道。
段祺瑞点头道:“又铮,这正是我要问你的,你有何良策?”
徐树铮未因一败就失去了胆气,脸上恢复了往日运筹帷幄的神采,道:“芝老,我的策略是以退为进,我此遭躲走后,你大可把事情全推到我的身上,以保全自身。对待直奉的问题上,要立争张作霖的支持以对抗曹锟,我看可以给各军发密电,让他们投入皖系,奉系强大了,与直系的矛盾必然会对立起来,到时候您就可以趁势而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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