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得到解答,见她失落的模样,又不言语。
她一回家住的第三天,已经引起左邻右舍的注目,母亲告诉他们严华离婚,一阵骚动出现在院里,随即让父母平时和邻居的好交情给浇灭了,再过不久,等她的肚子大了起来,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什么风言风语?
她不在乎,她在意的事,手里头这些钱够不够支撑她把孩子生下来,等到把孩子安顿好,她还是可以出去拼一拼,以她多年的经验,要在开一间面包店应该不难,难的是她的心已经千疮百孔,再也回不去了。
傍晚的夕阳很快的被山遮盖,一下子天就黑了,严华躺在床上,有时候一晃眼夜就深了,母亲轻轻开门问:“吃晚餐吗?”
严华刻意背对着她回答:“我不舒服,想休息。”
母亲语带关心:“饭桌上留一点饭菜,肚子饿记得吃。”
“嗯!”
母亲的房门很久没有合上,她希望自己的女儿能跟她分享一点心事,可是从以前到现在,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家里依靠她,她心里的困难,即便说了出口,只徒添感伤罢了。
严华的泪在这一刻才开始失控,她感觉自己再一次跌入深渊,那个不见天日的地狱。
刚有孩子的时候并非如此,她知道自己已经两个月,打算在生日那天向冯渊说出这个好消息,没想到发生了意外,她看见小产的周倩,心里油然升起同情,替他还钱的同时,也算是完全斩断夫妻的情分。
可是,告诉冯渊的好时机已经过去了,尤其是在她打电话去天湖农庄时,听到他们是在同一间双人房,吃惊的差点没留住孩子。
不能什么都没留住,她坚强的告诉自己。
山里的夜晚总是有一个清幽安静、万籁俱寂,和都市的热闹不同,为此她适应了好久。
夜里的温度骤然下降,她裹着厚重的棉被,感觉自己强而有力的心脏碰碰的跳动,给予肚子里充足的血液和营养,严华才能安然入睡。
醒来时,窗外有一抹淡薄的雾气在窗边徘徊,父亲已经在客厅走动,带着农具打算出门,母亲再次轻敲房门,希望严华能吃点刚煮好的米粥,她答应了一声,母亲才举步离开,从小到大,父母亲总是辛勤做农活,从无怨言。
严华喝完一碗米粥,坐在客厅的中央,望着敞开的门,上午的阳光斜斜的射入,室内的温度渐渐暖和起来,她凝视地面上缓缓移动的光影,总是希望时间能过的快一些,这样她才能快点见到孩子,给予孩子想要的一切,除了父亲的爱之外。
她又担心,所以希望时间能过得慢一点,这样她才能趁孩子还未出来之前,想好一套天衣无缝的说辞,在孩子成长的路上,对没有父亲的陪伴下,降到最低的伤害。
门外的光影动了一下,出现了一个人影,从黑影判断是男生,可是身形不像是她父亲的,眼前的影子比较结实粗壮,她顺着黑影向上,那人背对和煦的阳光,看不出真实的模样,他轻声喊:“严华。”
严华身子一僵,肚子先是用力的跳动了一下,她抚摸着肚子,怕自己像上次一样保不住孩子,眼前的黑影慢慢的靠近,她用力深吸一口气,眼眶湿润得看不清楚,不知道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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