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丽娜顶着中午的烈日下感觉到浑身难耐,尤其是手里的竹扫帚,生出骨节的地方特别割人,加上左手绑着厚实绷带,活动特别不方便,她愤愤的把纱布松开,露出白皙的皮肤,金黄色的阳光洒在上头特别的耀眼,隐约可见这一层肌肤之下有一道淡淡的青色淤痕,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不适。
再装下去,拉拉队的指导老师或许会因为她的伤而取消她的资格,她把纱布扔在地上,一起跟着飘落的叶子扫在一块,旁边还有羽静和念祖,他们安分的低头勤奋的扫地,从小到大,还没人让她拿过扫把,怎么今天会落到这样的地步?越想越气,她把扫帚丢在地上,走到羽静的面前说:“明明是你不对,这一区的交给你,我累了,先回去休息。”
羽静自知理亏,她没有搭理,只是低头继续扫地,等到孔丽娜走了之后,念祖来到羽静的身旁说:“你累了去一旁休息,这里交给我。”
他伸手要取羽静手中的扫帚,让她给躲了过去,她说:“对不起,不小心害到你。”
念祖从来没有见她如此楚楚可怜的模样,生出怜悯之心:“没事,你看,教导主任不是能明辨是非吗?”
羽静皱眉说:“那是因为你的缘故,他不想把事情弄大。”
念祖理智回答:“教导主任和我看过她的病历表,明明没有明显的外伤,她却把自己包成这样,不是要讨点同情是什么?”说到一半,他挪了挪下巴,朝远处走开的孔丽娜说:“你瞧,她的伤根本不要紧,还不是想惹事,教导主任处理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难不成会随便让人给骗了。”
羽静低头想想也对,她微微扬起嘴角,心里的挂碍终于松开一些:“念祖,谢谢你,刚才我实在是太紧张,根本说不出一个字,要不是你在,说不定便宜都让她给占了。”她说:“而且,我知道你是想保护我才全部推说是你做的,可是我自己的良心过意不去,所以只能实话实说。”
念祖被她一捧,整个人不知所措,他摸摸头说:“哎呀!事情都过去了,还提它做什么?”他手里的扫帚在地面上挥了两下说:“以后你有什么事找不到人说,可以找我商量,千万别一个人意气用事。”
羽静轻轻笑了出来:“一次还不够吗?哪里有下次?”
念祖语塞:“我的意思是说,你可以帮我当好朋友,有什么不能说的事,我可以替你分担。”
羽静快速挥动手里的扫帚:“别说话了,我们得快点,下午还有课呢?”
他们分成两侧,一人一边打扫,午后的人减少,树旁边的棕榈树安静的立在一旁,阳光穿过树叶投射在柏油地面,地面上稀疏的阳光投印在他们身上,形成细碎的剪影。他们挥动手里的扫帚,飒飒如同风拂过树枝轻舞的婆娑声。
羽静额头上的汗水从毛细孔冒了出来,心里产生前所未有的踏实感,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还来不及一一梳理,也无从仔细去分析自己当时的想法,不过事情终究告一段落,至少她无愧于心。
念祖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角,虽然没有细看,不过他一直都在,他停在原地许久没有动作,羽静觉得奇怪,扬起头来,看到了珍珠和徐觅,三个人似乎已经谈了一会儿。
她的身体像是触电般动弹不得,徐觅面无表情朝她这边笔直的走过来,近身一看,徐觅的眼眶浮上一层透明的薄膜,在阳光底下特别耀眼夺人,她紧紧蹙眉,朱唇微启:“你这个笨蛋。”
羽静朝她身后瞄了一眼,发现念祖和珍珠两人也往她的方向看过来,她理直气壮的说:“我怎么笨了,至少我还替你找到陷害你的人。”
徐觅毫无防备抽抽噎噎的哭了,连话都说不出来。
羽静看到她哭,心里受到感动,她忍住泪水跺脚说:“你哭什么,让教导主任知道,还以为我又欺负人。”
徐觅把眼泪抹去,那双盈满的眼眶中含着愧疚:“是我误会你了。”
羽静解释:“孔丽娜是因为对我姐有误会,才会把目标转向你,总而言之,还是因为我的缘故让你受到无妄之灾。”
徐觅破涕而笑,清眉朗目间充满情谊:“自从进入平面媒体的工作,旁人对我的伤害还少吗?即便她摆明针对我,我也是不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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