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宏清会不会是去面见什么人呢?
她越发小心起来,不敢离得近了,只远远的跟着,良久之后,发现他进了一条小巷,敲开了一户民居。
这一条巷子的房屋,都比较矮小破旧,落脚的多是丰台镇最为贫苦的人家。
谭宏清身为镇上首富的长子,却悄摸摸来了这里,没有古怪,谁信。
画良因连忙小跑着过去,贴在门上竖耳听动静。
院子里响起一个女子细弱的哭声,不一会儿,哭声便远了,想是进了屋,院子里静悄悄的。又过得片刻,隐约传来小娃娃撕心裂肺的嚎声,细一听,却不甚分明。
画良因疑窦丛生。
莫非她想差了,谭宏清其实是在这里养了个女人?
也不对啊,依着谭宏清平日里的行事作风,真要看上了谁,他肯定会将人弄进府去。他屋里的通房丫头少说也有二十几个了,若非继外祖母戴宝琴不答应,那些姑娘只怕都已经抬做姨娘,生了一大堆小娃娃了。
前世谭敬琛不想委屈了朱氏,在朱氏过门前,硬逼着谭宏清将那些姑娘全都打发了。
可见谭宏清不是个喜欢养外室的人,更别说养在这么个偏僻寒酸的地方。
方才那小娃娃的哭声,也不知是不是她幻听。
画良因看了眼不高的院墙,心中有了主意。
压着声音对从因连笔划带说道:“我爬上去看看情况,你就在门这里等。万一有人出来,你看我手势,我要扬起拳头,你就给我打他,用五分力打,让他起不来身。”
从因点了点头,表示听懂了,画良因这才放心的去爬墙。
她前世有经验,这么矮的土墙,难度不大。只要找好了借力点,以她现在的力气,轻轻松松就爬了上去。
坐在墙头上,画良因打眼往院子里瞧。
这是个简陋的三合院,正屋只有三间,东西厢各一间,小院破败老旧,却收拾得很干净,院子里分门别类的堆了不少杂物,也不见杂乱,西北角还摆了一溜的小盆栽,有些开了花,红红绿绿的煞是好看。
盆栽往南,离西厢房约四五尺的位置搭起了一根晾衣裳的竹杆,上面还挂着几件衣服,迎风飘荡摇曳着。
瞧衣裳的样式,这院子里除了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子和一个出生不久的小娃娃外,还有一个年轻男子。
这是一家三口啊!
画良因眯了眯眼,一一瞧去,在正屋廊下看见了一个不起眼的人。
那人抱臂靠着门框,眼神放空,一脸的百无聊赖。
是和谭宏清一起来的那个随从。
警惕性也太差了,自己都坐在了墙头,观望了半天,他竟丝毫没发现!
画良因站起身,在墙头蹦了蹦,终于引起他的察觉。
大概是画良因年纪太小了,没有什么威胁,他只当是哪个调皮的孩子爬墙玩,浑不当回事,冲画良因露出一幅凶神恶煞的模样,并摆手让她下去,到别处去玩。
人依旧站在廊下,动也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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