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嬷嬷心一横,拿着帕子就要捂上去。
“金嬷嬷,你好大的胆子!”床上的人儿突然睁开眼,冷冷地看着她。
“四……四小姐……”
被这突如其来的冷喝一声,金嬷嬷的双手僵持在半空中,心中早已大乱,想要从中思出些计策出来,但她现在这作案工具都拿了出来,总不能说是来给小姐降降温吧?于是她再次横心,颤着手顶着那冷冷的眼神,一帕子捂了上去。
‘既然被发现了,那就把事情做绝,我老婆子黄泉路上有个贵小姐陪着,也是一种荣誉。那位看到了她这么牺牲自己,说不定自己儿子的好日子正在路上呢!’金嬷嬷这样想着,双手捂着帕子下沉。
一阵窒息感袭来,顾惟挣扎起来,没想到这老婆子想把事做这么绝,那她就不会客气了,心里思忖着,慢慢也就不在挣扎了,而是深憋一口气。
这边金嬷嬷看着刚刚还在挣扎的人儿突然不动了,心里悲喜交加,‘这就死了?果然是病痨的身体。’
“四小姐,你可别怪我老婆子,要怪,就怪你挡了别人的路。”说着,便要拿起帕子看情况。
谁知帕子一起,床上的人儿飞快的移动上半身,一只手准确无误的打向床边的空药碗,‘啪’地一声落地,顾惟大喊一声:“素玉!”
阁楼上清脆地破裂声和顾惟的喊叫传了出来,厌厌的乐禾一下子精神起来:“小姐?”
“乐禾,去找袁冬过来帮忙,快点!你们其他的人跟我来!”本就蓄势待发的素玉像是得到了密令,急步冲向阁楼。
本来懒倦的丫鬟们也“腾”地站了起来,跟上前方的素玉,乐禾也向着西厢房方向跑去。
金嬷嬷被顾惟这一场呼救惊的愣在原地,大脑像是什么爆炸了一般:完了完了……
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失败了,她还想要再扑上去狠狠捂住床上的人,却被闻声赶来的素玉等人扑倒在地。
“四小姐,小姐,你饶了老奴吧……”被素玉制住的金嬷嬷趴在地上不停求饶,“老奴一时被迷了心窍,小姐……小姐……”
“咳……咳”顾惟慢慢从床上坐起,素玉连忙抽了软枕支在背后,“金嬷嬷,你如此作为,真是令我寒心!”
“是,是,是小姐,老奴错了,你饶了老奴吧!”金嬷嬷听她这样一说,心里一阵欣喜,如今这侯府是阮夫人当家,这个嫡小姐在这府里一点威力都没有,也不敢大动干戈,“老奴家里还有儿子要指望着老奴呢,小姐开恩呐!”
“嗤”上方传来一声轻笑。
金嬷嬷抬头,顾惟还是浅浅的笑着看她,但笑却不及眼底,透出一股寒凉,禁时,恐惧之气遍布全身,再也说不出话来。
素玉在一旁再也听不进去金嬷嬷的辩解,抓起金嬷嬷掉落在地上的帕子就塞进她嘴里:“把她带下去交给袁冬,捆起来丢进柴房等小姐发落!”
“是。”
两个丫鬟领命,各自架起一边就要退下,金嬷嬷这边被堵住了嘴,身体不停地挣扎着,她身体臃肿,两丫鬟又瘦弱些,她这样不安分,两人只得红着脸使出全力压着她。走至楼梯口时金嬷嬷还在挣扎,一个丫鬟踉跄不稳,松了手,金嬷嬷右边没了桎梏,身体扭动的更厉害了,左边的丫鬟自然抓不住,一松手,金嬷嬷便在慌乱之中右脚踩左脚,“咚、咚、咚、”地滚了下去……
“……”俩丫鬟面面相觑。
素玉被这蠢笨的行为逗得发笑,转头看向顾惟:“小姐,身体怎么样了?”
“无碍,幸亏有了素玉。”顾惟浅笑道。
“是小姐发现得早,奴婢可都是遵从小姐的吩咐,”素玉脸一红,“小姐要怎样处理金嬷嬷?”
怎样处理……顾惟沉思起来,前世她是怎么样处理的呢?在这府上,想要她命的人闭着眼睛都能想到,所以她就拖着病重的身体去质问他父亲的平妻,府上尊称的阮夫人阮雅。可结果呢,阮雅抿着茶,轻视的看着她,说着判词:四姑娘对本夫人是有多大的仇恨?不惜拖着身子这样对我逼问?金嬷嬷是你院子里的,你对她不好让她有了弑主的心思,到嫁祸到我这里来?这起了歹心的下人我就替你收拾了,四姑娘还是回院子里好好养身体,对自己的下人好些罢!阮雅将这件事说成是她嫁祸的,自此,府里便流言四小姐顾惟对长辈不尊,对下人苛责。母亲已逝,父亲日夜忙于朝事根本无心再来关爱她,她在这流言中渐渐不再出门,封闭自己的一生。
可今时不同,她重生回两年前,再也不能重走往日的路,她要将母亲的仇悉数奉还!就让这件事,做一块前路的踏板吧!
“素玉,这件事先不要声张出去,你注意父亲的动向,他下午回了府就请过来,说我想与他共用晚膳!”既然她不能亲自动手,那就让父亲来为她解决吧!顾惟敛了眼睑。
想起父亲,就想起来顾绡对她说的那些话,父亲真的是这样吗,母亲在世时,父亲对她疼爱至极,从来没有冷过脸色,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堆到聆韵阁来。可自从三年前,母亲在皇家宴会上被杀害后,父亲就变了一个人一样,对她不闻不问,一心投入到朝野,她那之后也很少见到父亲了。就算见到,父亲也总是不苟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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