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云翳。

身在空中，心湖衣袍飘舞，双掌推出，无数掌影随之浮现，又汇聚成了一只巨大手掌，向着荆无命倾压而落。

这只手掌。

厚重。

慈悲。

隐隐间，若有佛唱传出。

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般若禅掌！

荆无命手掌已握在了剑柄之上，他苍白修长的手指，每根指节，似也透着酷冷与无情。

乌光闪现。

荆无命迎着般若禅掌，一剑刺出。

两者相交。

气浪翻滚，掀起四周石板，旋而又无声枯败、朽没，化作飞灰飘散。

……

……

轻风吹拂，院子前的菩提树上，枝叶迎风摇曳，传出阵阵轻响。

茅屋里。

吕曜眼眸微闭，静静盘坐在蒲团上。

光照透过窗户，倾洒在他身上。

尘埃飘舞。

哗啦啦--

搁放在身前的《孤禅录》，书页随风翻动。

某一刻。

吕曜蓦然睁开了眼眸。

四周空气，在这一瞬间，仿若为之一怔，停止了流转。

吕曜看向窗外。

一片飘落在窗台的树叶，缓缓浮起，向他飞来。

铿！

下一刻。

随着吕曜伸出一指，抵在树叶上。

飘飞的树叶，猛地停在了空中，原本枯败凋零的叶子，竟然抖得笔直，锋锐如剑，发出铿然鸣音，向前疾射而去！

嗤嗤嗤嗤！

叶子摩擦着空气。

拖曳着飞旋的火光。

钉在了屋门上。

犹自颤鸣不止。

【元一】之境。

天地有元，万物皆可成剑！

一片树叶。

一颗石子。

一张书页……

甚至一个意念，都可凝聚成无形之剑，摧毁人的精神。

乃至信念！

“都多少天了……”

隐居在茅屋里，感悟《孤禅录》，吕曜甚至都快忘了时间。

晃了晃佩在腰间的竹筒，传出阵阵空响。

少林寺里，没有酒水供应，竹筒里，也都已见底了。

“嗯？”

突然，吕曜眉毛微挑，隐隐间，听到外面传来阵阵嘈杂声，虽然听起来，距离隔得比较远，但如今的他，感官何等敏锐。

寺里，出事了！

……

前厅院外。

被掀起的石板，竟如飞灰般飘散。

枯朽败灭。

荆无命已收起了剑。

噔噔噔噔噔！心湖倒飞落地，脚步踉跄，连着倒退了数步，身体剧烈一晃，张了张口，猛地喷出了一大口鲜血，染红衣襟。

他的脸色，也在瞬间变得灰败。

仿若生机枯败，在一瞬间，苍老了十多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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