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城,城门刚刚开启,一匹骏马疾驰而来,马蹄带起的雪水扬起一片水雾。
街道上早起的人们谩骂着闪出中间的道路。“大清早的,奔丧啊?”
战马上的人脸色苍白,似乎赶了很长的路,漆黑的发丝上还有凝结的霜雪。
“速去禀报轩将军,姬不灭求见!”姬不灭将马勒停,对着门口的守卫说道。
“姬不灭?哪个姬不灭?”护卫挡在门口,握紧了腰间的剑柄。“大宋节度使姬不灭?!”
“还望通报一下,急事求见!”姬不灭翻身下马。
几名护卫对视了一眼,一名护卫转身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一名老者走了出来。“你来了,进来吧!”
轩无疾须发皆白,身体依旧挺拔,脸上挂满了欣喜。
“老师近来可好?”姬不灭望着已经年迈的轩无疾,心中隐隐作痛。
“老啦,比不得你们这些后辈了!”轩无疾示意他坐下,吩咐下人上茶。“找我有什么事?”
姬不灭沉默了一会儿,望着屋外的积雪。“我想问问长公主的事。”
“哦!”轩无疾脸色凝重起来,他将身体陷进椅子里。“现在整个南唐都在找她,看样子她并没有去找你。”
“听说,是南唐国主将她软禁了起来?”
“这些传言也有人相信吗?国主也派人四处在找她。为了这事国主也是震怒,杀了不少人!”
“我来的路上,看见很多和尚道士,怎么回事儿?”姬不灭扭头望着轩无疾。
年迈的下人奉上茶水后,盯着姬不灭看了一会,似乎认出了他,随后摇了摇头离开了。
“南汉就要灭国了,大宋是不是又要对我们南唐动手了?”轩无疾正色地问道。
姬不灭抬头与轩无疾对视了一会,收回了目光,沉默着。
“我懂了,我懂了。”轩无疾浑浊的目光暗淡下来。“即便国主请来再多的和尚道士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老师还是要保重身体。”姬不灭站起来,有了离开的意思。“要不和我一起去大宋吧!”
“国家到了如此地步,你让我离开?”轩无疾怒视着曾经的弟子,沧桑的脸上因为生气而变得通红。
“这个天下不会为了少了一个南唐而改变什么,您已经做不了什么了。”姬不灭看着愤怒的老师,心中忐忑不已。
“那你就带兵打过来吧,也让老师领教一下你的本事!”雪白的胡须因为他的怒喝而猛地炸开。
“爹爹在和谁发火呢?”一声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轩疏影满脸带笑地走了进来,随即她看见了姬不灭。“姬师兄?你,你不是在大宋么?”
姬不灭望着愤怒的老师,怔在那里,沉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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