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到小狼狗,安荔浓也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就下车了。她也是一瞬间的善心大发,既然有缘分遇上了就力所能及的举手之劳。
既然错过了,那就是缘分不够。
怎么办?
心安理得的回家去呗。
突然,一个抱着孩子的中年妇女用力拉住安荔浓的手,问她有没有吃的?安荔浓看向对方长长的乌黑乌黑的指甲,嫌弃的皱皱眉头。再看到对方衣服上一片一块的黄的白的鼻涕时,瞬间胃口翻滚想吐。
可能是错估了南方的气温,中年妇女穿着的薄棉袄散发着被汗水浸泡过后的酸臭味。可能真的太热了,中年妇女时不时的扯扯领口,露出里面灰色的单衣,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下垂得厉害的消瘦的......胸。
可能被闷出了痱子,中年妇女的脖子上被挠出一道道红色的指甲痕。而中年妇女的指甲里还有挠痒痒留下的泥迹。
邋遢得让人想要退避三舍。
安荔浓屏住呼吸,“你先放开我。”
H市附近有个营地,来自天南地北的人乘坐这辆列车去看亲人。很多从北方过来的人常常会错估南方的气温。
10月底,北方已经冷了,但南方还艳阳高照,天气炎热。
对这些从北到南来看亲人的人,安荔浓尽力尽量的克制脾气。毕竟,他们是英雄背后的家人。但安荔浓没想到中年妇女欺软怕硬,拉着安荔浓胡搅蛮缠。
“没有吃的。”安荔浓有些厌烦,语气冷冷的,最讨厌这些家长在孩子面前不做人,不知道孩子在看着么?不知道孩子会有样学样么?
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父母不做人,就不要怪孩子会学坏。
“怎么会没有?不可能没有的,我看见的。”中年妇女不依不饶的缠着安荔浓要吃的,从装可怜到耍无赖。
还利用孩子博同情,“......我们母子饿了两天了......”
孩子被掐得哇哇大哭,一边哭一边抬起手臂擦眼泪和鼻涕,然后一只满是泪水鼻涕的手朝着安荔浓伸过来要吃的。
安荔浓两眼望天,“你掐疼孩子了。”
中年妇女当没有听到,抬手又在孩子的手臂上掐一把,孩子哭得更大声更凄惨更可怜。
安荔浓真的要笑了,掐吧,用力掐吧,反正疼的不是她。
哭吧。
闹吧。
丢人的又不是她。
安荔浓冷静的看着这一切,无动于衷。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大家纷纷各抒己见,说什么的都有,更多是劝安荔浓如果有吃就哄哄孩子。
安荔浓冷笑,又不是她的孩子,凭什么要她哄?
再说,她还是个孩子,还要别人哄呢。
哼。
“既然你这么有同情心,就把你行李袋里的吃食拿出来分给她吧。”
呵。
站着说话不腰疼。
最讨厌别人慷他人之慨来证明自己的善良好心。说白了,就是刀不割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
中年妇女怀里的孩子一边哭一边伸手朝着安荔浓扑过来,“吃。糖。”
安荔浓后退两步,躲开孩子的手。
“啪。”
可能是孩子扑腾得太厉害,中年妇女没有抱稳,孩子直接从怀里摔下地上,哇哇大哭。
“啊。宝蛋。”中年妇女急急地抱起孩子,然后破口大骂周围看热闹的人和安荔浓,要求大家赔偿。
安荔浓趁着乱糟糟的,赶紧遁了。
她可不想被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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