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祁然不答她的话,依旧满脸温柔的劝她多吃点:“吃完了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给元司辰发了消息,等下他就来了。”
拒绝一个人最好也最狗血的方式,就是另外一个人的出现。
果然,对面的人沉默了。
两个人在安静中吃完了一整顿饭。
冷夏和殷祁然从店里出来的时候,元司辰已经等在了外面。
她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
元司辰绅士的替她开了车门,等她坐进副驾驶再绕过来进主驾驶发动车子。
望着绝尘而去的银灰色卡宴,压抑了半天脾气的殷祁然勾着冷笑,牙根咬的快要碎裂。
回不去?不可能?
他偏要一意孤行。
殷祁然孤独的坐在车里,点了一支许久不抽的烟。
到底还是自己回来的太晚了。如果不是前段时间看到元司辰和冷夏交往的八卦新闻,让他只知道工作的心再次缩紧颤动,他不会着急忙慌的从国外赶回来。
是他错了,他以为那个女孩子心里一直有他,只要他回来,她就一定会满心欢喜的重回他身边。
他竟忘了…十年,一个能把深爱过的人忘的一干二净的时间单位。
他们都在十年里有着自己的变化。
抽完烟的殷祁然恢复了斗志,他就是这么永不放弃的性格。
如果她忘了,他就让她记起;如果她不爱了,他就让她重新爱上他。
十年前,他欠她的,他会补回来。
…
坐在元司辰车里的冷夏,从上车开始就默默地掉着眼泪。
没有抽泣的动作,没有痛苦的表情。只有略红的眉宇和眼眶,还有无声的泪珠滑落。
她面无表情的就像个只会掉眼泪的机器人,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自己在哭。
直到她家的时候,她的泪也还没止住。
元司辰就这么默默地陪着她,心跟着她的泪不断的往下沉。
十年里,每次她哭,他都是这么陪着的。见证着她落泪的次数越来越少,性格渐渐开朗起来。
他坚信守得云开见月明这句话,眼见就要成功。
却不曾想,殷祁然的回归让这抹开始露出边角的皎洁月亮,重新布上了阴霾。
白皙的手指抽出干净的纸巾,他俯过身替哭泣的人擦着眼泪,陌生的,轻柔的。
不再那般保持君子距离。
冷夏抬起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凤眸想伸手接过纸巾自己擦。
元司辰不肯:“想哭就哭,你身边不缺给你擦眼泪的人。”
简单的一句话中坚定的语气,提醒了冷夏一个事实。
元司辰对她…
她突然就止住了眼泪,眼神有些错愕。
既然说出口,元司辰也坦白:“你不用惊讶,事实就是你想的那样。”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不要觉得有负担,你值得。”
下车后,回到家里,直到坐到沙发椅上发呆了很久,冷夏都没有消化元司辰喜欢她的事实。
他们大学四年同学加上后来一起读研,毕业后,也一直都是好朋友的模式相处,元司辰从未做过越界的事情,所以她真的真的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顶多也就是觉得他细心,贴心…
噢…她的心里建设崩塌了!
本来还想指望用元司辰来应付殷祁然,这下这两个人她都碰不得了。
转身上楼,郁闷的把自己丢进床里,蒙上被子。
翻出手机,她给很久没见的闺蜜吴雪怡打了个电话。
没响几声,那边接通:“哈喽~”
冷夏哭丧着语气;“小怡…我好崩溃!”
吴雪怡担心的问;“你怎么了?”
“殷祁然回来了。”
“嗯嗯,我知道,我看了财经新闻。”
“元司辰说他喜欢我。”
“然后呢?”
没有听到预料中的惊讶,举着电话的冷夏从床铺坐起:“你不惊讶?”
“我为什么要惊讶,这是事实啊。”
“你知道?”
“对啊,不然当年为什么我会放弃那个约定。”
“…”
当年,吴雪怡突然说不追殷祁然和元司辰了,她还挺奇怪的,这下说的通了。
“你还不明白吗?殷祁然和元司辰从高中就喜欢你,不然你为什么老挨打。”
冷夏抽抽嘴角:“挨打就过分了哈,我没有哪次真正意义上的被打过。”
“是是是,没有没有。那还不是因为你有左右两大护法。”
“…”
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我该怎么办?”
电话那边的吴雪怡放慢了语调,语气认真温柔的给她指路:“遵从你的本心,不要带着愧疚,感动那些多余的情绪。你好好想想,这么长的岁月里,你的心里还喜不喜欢殷祁然?你有没有在这十年没有殷祁然的日子里喜欢上元司辰?”
“想不通就不要硬想,匆忙做出来的决定多半是不成熟不正确的。”
“好。”
“下个月我会回南城,我们一起过圣诞节呀。”
“真的吗?我等你。”
挂了电话的冷夏身上披着被子,抱膝坐在床上,缩成一团,仔仔细细的回想着吴雪怡说的话。
她到底还喜欢殷祁然吗?在跟元司辰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她有喜欢上他吗?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