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画这副山水的时候凡间的年纪也就四岁,四岁的金如意就是个小屁孩,能画得出三十年功底的画?
这也是她的无奈之举,温久年空有虚名,竟是看不出上面墨迹是有些年份的。
温久年的面色阴沉,本就病态的脸色又苍白几分,他转身看向那一幅被他珍藏,被他赞誉的山水,神色复杂。
他想过这一幅画不是金如意画的,但看着她那一张与知晓相似的脸,他如何也不忍心拒了这小姑娘的心思。
目下事实的真相即将被揭开,他伸出的手,甚至开始颤抖。
知晓与他两情相悦,他却不能娶她,他天生心疾,娶了她就是害了她一辈子!
那一年,他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登上花轿,嫁去北境,他整个人都死了。
若不是家中还有父母,他未能尽孝,他真的想一死了之,直到金如意的出现……
即便知道这小姑娘的小心思并不单纯,也知道她与知晓差了太多,但还是忍不住要帮她一把。
山涧之中那激荡的水珠之内,果然有个日子,往前推算,金如意那时才四岁!
聆风亭中诡异的沉寂,足足持续了一刻钟,还是金如意打破了这令人害怕的沉寂。
“温先生,对不起,我、我辜负了你……”
金如意的声音温婉。
她相信,凭着温久年对她的喜爱,一定会原谅她的。
长长的叹息声传进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温久年的仿若一瞬间便过了十年的岁月。
“这幅画,你拿走吧,今日的课程结束了。”
温久年没有回答金如意,心头却是万分憎恶金绵绵,她为什么要打破自己的幻想?
“温先生!”金如意上前两步,想说些什么,却是见温久年摆了摆手。
她咬着唇泪珠大颗滚下,都是金绵绵,都是她坏了自己的在温先生心中的样子!
让她更恼怒的是,齐匪正眉目含笑看着金绵绵,金绵绵那么恶劣的人!竟然运气那么好!
温久年缓缓离开聆风亭,金如意倏然转头看向金绵绵,跌下眼帘盖住那仿若淬了毒的眸子。
齐匪还在这儿,她不能让齐匪看见自己失态的样子!
“姐姐,这下你满意了?”
她的声音发颤,不知情的人听来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但金绵绵知道,她这是忍着呢!
怕是齐匪一离开,她就要上前厮打自己!
金绵绵嗤道:“你委屈个鬼啊!骗人骗多了?是不是自己也觉得是真的了?你再摆出这副样子,信不信我打你?”
有事说事,总委委屈屈的表情,作给谁看?齐匪?
她这可是为了金如意好,齐匪那小子阅女无数,她金如意算哪一根葱蒜?
那几滴眼泪在冷元珏和上官闻面前可能还有点价值,用在齐匪身上,纯属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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