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落在沈忻月耳里,她抬头望向上官宇,他的眼中分明有几分揶揄,于是,她不客气地朝他瞪了一眼。
闻言,柳惜宁窒了一瞬。
但沈忻月不去,她更能借机与上官宇独处,她朝上官宇温柔笑笑,通情达理地说道:“你出门自然需要有人打点,我走的地方不少,阿宇你何不带我去帮忙?”
沈忻月被柳惜宁的言语惊地在心里“啊?”了一声。
她当真没料到,自己已经找了借口推脱是与上官宇随行,就差将“王爷是去公办不便带人去”挂在嘴边,柳惜宁却能舍得下将军千金的身段,巴巴要跟着一位男子单独出门。
上官宇虽然承诺娶她,可是毕竟一日未成礼,她就还不是上官宇的人。既然不是妻妾,这样做难免落人口舌,甚至被有心人解题发挥。
不对!求仁得仁,与上官宇紧紧捆绑在一起,这本就是她要的!
沈忻月在心里默默叹口气,柳惜宁的这种热烈大胆的追求,着实令人叹为观止。
她不觉看向上官宇,他绷着一张始终一贯的冷脸,没有什么表情。
他本就是一副拒人千里的容貌,通身一股强大的压迫气息,如此神色,更使人难以捉摸。
奴婢们不知何时全部已经退了出去,三个人的屋里,空气突然静地吓人。
沈忻月垂眸,心里有些泄气,王府里怎么又是姜丽妍又是柳惜宁,看来是注定没办法在这里过清清静静的日子。
这种烦心的处境,还不如她嫁个平常那些恪守成规的普通人家里呢。
大鄢国内,四十不纳妾的高门贵族大有人在,为何自己就陷入这操碎了心的王府里。
李安泽那一脸恳切求娶的脸又出现在她眼前,“我心悦你已久,我家家风严谨,我不纳妾不养外室。若你能下嫁与我,我必言出必行。”
想到这里,沈忻月心中一嗤,李安泽那话如此甜蜜,可惜,她因着赐婚不得不将他拒——与清净日子擦肩而过,如今想来倒是真的可惜。
她红唇微抿,回神望向上官宇,眨眼平静道:“王爷,妾身先去马车上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柳惜宁的事,让他自个解决。
——
成州出发,需要经过徽州和禹州,便到达东海所在的江州。
三天两夜跋涉,上官宇一行人最终到了江州驿馆入住。此行属于秘密行动,并未惊动当地官员。
“啊……终于到了!”
马车上折腾地肩背酸疼的沈忻月长呼一口气,踢落脚上的绣花鞋,扒掉外面的衣赏就往床榻上躺下。
巧锦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心疼道:“主子,你可从未这样出门劳累过,这回为了爷,可吃了不少苦头。”
沈忻月叹气:“这才刚开始呢!还不知道接下来如何,他们还在楼下吃呢?”
巧锦收完东西走到沈忻月榻边坐下,抬起她的腿捏着,回道:“是的,爷和秦二爷酒还没尽兴。”
沈忻月点点头,“他身子好了些,太医说了可以喝酒了的。随他吧,骑马几日也够辛苦,接下来的任务也重。”
巧锦嘻嘻一笑,“看你多关心他。”
沈忻月睨了一眼巧锦,“我家夫君我不关心,让别人来么?你看那柳家的,本是非要巴巴跟爷来的。不说这些了。巧锦,将爷的药拿来熬着,多熬几日的,还不知道后续计划,我们准备着,有备无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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