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忻月没有顾上上官宇肚子里的弯弯绕绕,自顾自又绕着轮椅走了一圈。
然后抬眼看着轮椅上的上官宇,面上露出得意又满意的笑。
嗯,那着了月白色的衣袍,束起白玉冠的自家夫君,除了面色惨淡,实实在在是个好模样。
若不是病了,想必出门走一圈,也能引得都城无数少女幻想。
气在喉头的上官宇一抬了眼,便见眼前之人笑地痴痴的,仿佛一股春风柔化了那个火气。
“何故如此?”
“好看。”
一个疑惑的问题被一个直白的回应打地无地自容。
一阵咳嗽疾风骤雨而来,上官宇咳成了筛子。
沈忻月忙上前躬身扶住他心口,熟练地帮他顺气。
“王爷,好看就是好看,我没有见过多少男儿比你好看。你该高兴,这咳要是早点好,我带你出门走一圈,炫耀炫耀。”
“咳咳咳……炫耀?咳咳咳……”
“嗯,我家夫君好看啊。”
一阵长久的咳终于停歇,上官宇恢复了平静。
沈忻月从他手里扯了那张他用过的帕子,又将自己的帕子递了过去。
“推出去吧。”
没等他回应,沈忻月吩咐了小厮就在他前面走去了外间。
“请王爷安!”
姜丽妍墩身见礼,她身后的婢女也见礼。
小厮们出了去,沈忻月扶住轮椅将上官宇推向主座,原本的二人坐塌被移了开,轮椅旁立了一只高小几。
巧锦上来给上官宇、姜丽妍分别上了茶,又出了去。
“坐吧。”
上官宇指了指下座圈椅,示意姜丽妍入座。
没了主座的沈忻月本是顺势站在了上官宇旁边,姜丽妍这一坐下去,她突然觉得自己站着跟他的婢女似的。
屋内本就人数寥寥,三个主子两个婢女,上茶后沈忻月一抬手后,巧蓉退了去,姜丽妍的婢女也离去。
此刻一屋三人,何等的尴尬无尽。
沈忻月立刻动了要走的念头:“王爷,妾身出去走走,您和姜侧妃聊吧。”
“稍等。”
上官宇出乎意料地叫住了她。
沈忻月心里直嘀咕,叫住我干嘛?难道还让自己看着他二人互相欣赏?
她可不是什么大气之人,还能将自家夫君拱手让人。出嫁前也曾想过嫁人后夫君三妻四妾,可是想归想,真的嫁了,见了面,哪能心如止水。
从里屋出来时上官宇心里就有一些慌乱,上一次坐这里已经过去三年。
三年来他早习惯在自己的床榻上,承受一个人心里的苦痛悲欢。
突然的,沈忻月闯了来,硬是将他从里间拉了出来。
似乎是一个还见不得光的装瞎之人,突然就被人剥了眼上的那层黑纱,光明来地猛烈,有些刺眼。
心中只觉一切来得实在太迅速,使人十分不习惯。
听沈忻月要走,那一丝慌乱之外,心里突然生了一些恐惧出来,他不想一个人面对那更加陌生的初次谋面的侧妃,便神出鬼没地叫住了她。
“姜……?”
“回王爷,妾身姜丽妍。”
“嗯。姜侧妃久候了。”
“能等王爷本就是妾身之福。”
娇滴滴的漂亮回复传入沈忻月耳膜,本是眼观鼻鼻观心的杵立之人也杵不住了,抬眼瞄了瞄,那姜丽妍面上的娇羞犹在,眼睛里的水波流转。
心想:别说男人了,我这女人见了都喜欢。
可这喜欢也就是一瞬间,自家夫君的妾室,怎么可能欢喜起来?
她不觉转眼瞧了瞧身旁之人的神色。
不出所料,那个“谁都欠他的”上官宇除了一贯的剑眉微蹙,面上不动声色。
她盯着看了一会,想看清他眸子里的神色,看不清,距离略远,得凑近点才行。
还没凑过去瞧呢,上官宇跟头顶长了眼睛似的,突然抬头转向了她。
“你刚去哪了?”
闻上官宇此言,沈忻月立刻心道:“糟糕,莫非这男人在责怪自个迟迟未归,让他的娇滴滴在冰天雪地里受冻了?”
“回王爷,妾身去煎药了,之后就去府里转了一圈,故而耽误了一些时辰。”
“嗯。”
上官宇的鼻声毫无情绪。
“妾身不知姜侧妃在此等妾身。”
既然是责怪自个回来的晚,那就告诉他罪魁祸首不是自个,让那姜侧妃等自己的馊主意是谁出的?
上官宇没再讲话,收回了目光。沈忻月心想:“总算有点自知之明。”
空气又寂静了,三个人都没出声。
“你没吃早膳?”
过了好一会,上官宇终于再次抬头打破了这该死的沉默。
沈忻月瞧他这话是问自己,抬手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才想起来自己的辘辘饥肠今早还没被伺候。
“没,出去的时候李二管家还没买回来呢。”
上官宇又不讲话了。
“王爷吃了没?好吃吗?‘心点铺’的包子可是出了名的,每日都要排队,还限量。也不知道李二管家买齐了没,昨日吩咐了让他早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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