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夏长弦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那也叫机缘巧合。
几年前,自己刚刚把生意的版图扩大到京城,为了加快进度,就免不了到处奔波,住不到旅店是常有的事,露宿野外也是家常便饭。
那一次时间十分的不凑巧,已经天黑却未至城中,又下起了瓢泼大雨,不得以在京城郊外的一座破庙中歇息,这破庙失去香火大概已经很久了,杂乱不堪,又年久失修,到处都在漏雨。
夏长弦找了一个角落淋不到雨的角落呆着,时不时的一道闪电,划破漆黑的夜空,照在里面的土地神像上,亮了那一双眼睛,只觉得十分瘆人。
风时不时的吹进来,庙外地树叶被吹得哗哗作响,庙内的破烂的经幔也四处翻飞。
不多会儿,一道争吵声传入了夏长弦的耳朵,“哥哥,你既然已经脱身,就不该再回来,你是我们许家最后的希望了。”明显的女声,声音清脆却又故作老成,还有隐隐的威严在里面,一听就知道这人不简单。
本就没有睡熟的夏长弦立刻睁开了眼睛,动也不对,不动也不对,只得悄悄地藏在那里。
“妹妹,你别劝我,我是许家的儿郎,从前因为身体不好,只能呆在家里,如今家里的所有儿郎都马革裹尸,我又怎能独活。再说了,妹妹,你真的相信那场战役带回来的结果是真的吗?”是个男人,语气有点虚弱,但又包含着愤怒和不甘心,带着些咬牙且此的意味在里面。
“那~~”女声似乎有一点词穷,“那也不要把你牵扯进来,待到钰儿成人,登上皇位,我定会让她彻查这件事的。”又想到了什么,急切地开口劝到。
“妹妹,你还是这么天真,钰儿的确聪慧乖巧,不似现在的“他”那么狠心,像极了我许家人但你又怎么能保证钰儿能,不过都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男子有些怅然,又有些自嘲。
“好了,妹妹,你不用劝我,以后世间就再也没有许开阳这个人,我是苏慕炀。”
“哥哥~~我~~,这件事我来想办法,哥哥,你别,别留我一个人在这儿~~。”女子的声音里带了哭腔,扑到了他的怀里·。
“乖,不会有事的,快回去吧,出来一趟不容易,小心别被发现了。”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安慰道。
良久,外面才恢复了安静,也是从那时起,夏长弦就记住了苏慕炀这个人。很好猜,一个是中宫皇后,一个大概是许将军的大儿子。
你倒是正直,可把我搞得不轻。夏长弦摇摇头,有些担心。
今日阳光特别好,晒在人的身上,暖暖的,好不舒服!韩连笙坐在院子里,沐浴着阳光做着绣活儿,夏长弦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般摸样,悄无声息的坐在了韩连笙的声旁。
一阵特有的竹香袭来,韩连笙抬头,“回来了啊·,刚才敲锣打鼓的是什么事儿啊?”
夏长弦有些愁,不知该如何开口,娘子这是第一次怀孕,想来一定十分辛苦,又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法子可以逃避兵役,这~~娘子一个人有十分的不放心。
许久没有听见回应,韩连笙抬头,奇怪的看了夏长弦一眼,“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夏长弦拿过她手里的东西放在了篮子里,握住她的手,紧紧的盯着她,“娘子,朝廷发了征兵令,如今东辰国兵临城下,需要大量征召士兵,我~~。”
有些迟疑,夏长弦咬了咬牙,“我必须去参军,后日就要出发。“
听到此处,韩连笙的脸都白了,不见一丝血色,“必须吗?不能想些其它的办法吗?”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夏长弦清楚的感知到手里的手没了温度,握着她的手更紧了些,“家中有三个男丁的必须有一个人去参军,不能用钱财代役。”
“怎么会这么突然?”
夏长弦理了理她的头发,“别怕,要相信你得夫君,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韩连笙的眼泪不争气的就留了下来,一把推开他,吼道,“你说的容易,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吗,你让他们不伤害你,就不伤害你吗?”就向房间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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