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姜不语,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晋南风。
晋南风收住脸上的笑容,然后问左姜道:“是吗?那若是我想要你今日就回报我呢?”
左姜一愣,回答晋南风:“殿下也知道,如今左姜都自身难保,又怎会有那个能力去回报殿下。”
“我知道,若不是因为想要报答我,或许你就已经向父皇提出辞官归隐山林了。可若我说,我想你现在就报答我呢?”晋南风似乎不想放过左姜一般。
左姜为难:“殿下这又是何必……”
“你都还没听我说要你做什么,为什么就这么着急着以为自己做不到?”
左姜一愣,抬头看向晋南风,却见他眸眼深沉,一双幽深如黑洞的眸像磁铁般的吸走了左姜所有的注意力。然后对她说:“不着急,先陪我吃这顿饭吧!”
左姜只好看着晋南风拿起桌上的筷子,自己也拿了起来,和他一起安静地坐下来好好吃这顿饭。
晋南风给左姜夹了一块她爱吃的排骨,左姜连忙端起面前的碗给接住,说:“谢谢殿下,我自己来!”
晋南风没有依她,还是继续给左姜夹菜,弄得左姜只好低下头去继续吃饭,不再在意他做什么了。
一顿饭,二人是在一片静寂中度过。饭后,晋南风又对左姜道:“我想画幅画赠你,你来帮我磨墨吧!”
左姜自是说不出口拒绝的话语,只得跟在晋南风的身后进了里屋去。便看见他早已准备好的东西,已然完好地躺在了桌案上。
晋南风径直向桌案边走去,然后一边伸手提起桌案上的笔一边说:“在你还未到来之前,我已经画了一半,如今你便再耐心等等,应该很快就好了。”
对于晋南风的这些举动,左姜不知所措,也不懂得如何回复他。只得安静地依着他的指示,在一旁默默帮忙磨墨。
看着晋南风一笔一画地勾勒出画卷上的线条,一点一滴地耐心描绘,直到一整幅山水画卷完美展现,他才指着一个地方问左姜:“你说,这里要是再添上个美人图会怎样?”
左姜一愣,随后回答晋南风:“殿下高兴就好!”
“此话当真?”
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左姜只好点点头。怎料,晋南风却突然说了一句:“那就把你画上去如何?”
“殿,殿下!”左姜吓了一跳。
晋南风却装作看不见,只顾着自己说:“好像这样主意不错!”
“不可!”左姜果断拒绝。
晋南风却像是失了兴致一样,说:“看吧!你果然没有一刻忘记自己的身份,哪里会有想要回报过我?就连我这小小要求,你都不曾答应,何况这里就你我二人。其实,我也只是想在你走之前,好好的看看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而已,想来,那也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听着晋南风的这些抱怨话,左姜无可奈何,沉思了许久,久到晋南风以为她不会向他妥协时,却突然道:“你,果真只是想看我换身行头吗?”
“你愿意?”
左姜真想白他一眼,这不是他逼她的吗?怎么还成她愿意的了?
不过这倒是无关紧要,主要左姜自己也觉得,此处无甚旁人,晋南风又早已知晓她的身份,并且为她守住了这个秘密多年。其实她应该要感谢他的,可她,就连答应过他的事,竟也一件都没有办到,也是挺惭愧的。
如今难得他向自己开口一回,并且自己也可以做到,那答应他一下又何妨?
是以,左姜回答道:“既是无旁人,便这么办吧!不过,去何处寻得衣裳?”
见左姜答应,晋南风急忙回道:“衣裳我早已为你备好,你去屏风后面换来!”
“……”
左姜看一眼晋南风,怎么有种掉进陷阱的感觉?
发现自己差点露陷,晋南风赶紧恢复原状,看着左姜走向屏风后面去,他才深吸一口气。
好险,为了在她离京之前,好好看一眼她女儿身的装扮,天知道他花了多少功夫。
左姜走到了屏风后面,才发现晋南风早已准备了那么多套衣裳在这里等她,看着他为她准备的那么多漂亮衣裳,各种颜色花纹的都有,左姜感慨,这许是因为不知道她的喜好而每样都拿了来吧!
突然间,左姜有些感动。不过她还是挑选了一套鹅黄色的罗裙给自己换下,再把自己的发冠落下来,让一头乌黑长发瞬间垂落在肩头。
左姜没有给自己鬟髻梳鬓,只是随意拿来一条缎带束起发尾,不让发丝凌乱,便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听到动静,晋南风抬头看去,就见一身黄衣的左姜笑吟吟地站在屏风处,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看得晋南风一时间忘了如何反应。
直到左姜走到他跟前喊了他:“怎的这个表情?”
左姜疑惑,难道是不好看吗?果然她还是适合男装吧!
回过神来的晋南风干咳一声掩盖自己的失礼,缓缓起身对左姜道:“这个色调很适合你!”
“从未穿过,不知晓!只是觉得它顺眼些,便换上了。”
“嗯”一声,晋南风看向左姜的头发,问她:“你不喜梳鬓吗?”
“从未梳过,不会梳!”
说罢,见晋南风愣住时,左姜又急忙道:“不过不要紧,省得一会回去还麻烦卸下来。”
左姜的话刚刚落下,晋南风就走向她,二话不说直接拉着她往一边的梳妆台去。吓得左姜问道:“你要做什么?”
按住左姜的肩膀让她坐到了梳妆台前,晋南风才说:“你坐下,我来帮你鬟!”
“什么?”果然吓得左姜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说:“不用,我一会就回去了,况且我觉得这样挺好。”
惊愕!她怎会让晋南风为她鬟呢?这可是人家恩爱夫妻才会做的事情,而他们之间,这算怎么回事?
哪知,晋南风就是扣住左姜不让她起来,一边还说:“我这一辈子就这么一次为人梳鬓,从前没有,往后也不可能再有,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坐着别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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