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天瑜此时已经听不见任何的辩解,她只知道,她所爱的人,此时正在逐渐离她远去。而促成这一切的导火索,就是左姜。在听到左姜这样说时,她愤恨道:“这是你们的事,与我何干?我只知道,我的异哥就是因为你才离开我的,我杀了你!”
说罢,贾天瑜伸手抽取一旁侍卫的佩刀就砍向了左姜,看得左姜直眯眼道:“你要杀我?杀害朝廷命官,贾天瑜,你可要想好了!”
因为左姜的话,徐总督赶紧跳出来阻止道:“天瑜,不可胡闹!”
“表舅!”见徐总督拦在跟前,贾天瑜急忙刹住了脚步道:“你难道也怕他?”
徐总督不语,他倒不是怕左姜,而是左姜乃是晋帝的人,就算当今太子,都得给左姜三分薄面,何况他区区西榆总督。
见徐总督不语,贾天瑜不可置信地道:“表舅,难道他一个毛头小孩,官职比你还大吗?”
正在这时,一直不说话的晋南风又突然开口道:“徐总督的官职及实权,确实不及左大人的大,毕竟左大人的实权,就算当今太子,也是投鼠忌器的。”
贾天瑜诧异地问徐总督道:“是这样吗?”
徐总督点头,而贾天瑜却说:“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他却单独一个人出来办事,难道…”
左姜微微一笑:“贾小姐莫多做猜测,况且本官也不是一个人啊!南风公子这不就是一直跟在身边的吗?还有徐大人一行人等!”
左姜一边说,一边指着身边的晋南风和徐总督道。
贾天瑜气得直跺脚,这时徐总督才说:“天瑜,你少说两句,别做什么都咋呼咋呼的。”
贾天瑜这才憋屈地嘟着嘴巴不再言语。
见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晋南风提醒左姜:“左姜兄不去见识一下噬心蛊的厉害吗?”
“正有此意!”说罢,左姜看向徐总督道:“那就请徐大人随本官一道进清风寨去看看吧!”
“是!”这正是徐总督想的。
闻言,贾天瑜也赶紧道:“表舅,我也要去。”
徐总督为难地看向左姜,左姜微微一笑道:“那便去吧!有些事情,还是尽早说清道明比较好。”
“是!”
之后徐总督吩咐侍卫在外面等候,他和贾天瑜则跟在左姜和晋南风的身后进了清风寨去。几人进去一路畅通无阻,只因先前楚聆音早已做了吩咐。
一行人走进了清风寨的大堂,就看见孙异焦急地在大堂内来回踱步。
见到孙异,贾天瑜便不顾礼仪急忙地跑上前去喊他道:“异哥!”
左姜看去,孙异肉眼可见的尴尬。他此时可能也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吧!一方面,贾天瑜如今已是以他的妻子自称;另一方面,楚聆音今日给他的所有信息都太让他震撼了。如若事情真如楚聆音所言,那今后他要如何去面对她?
见孙异没有回应自己,贾天瑜脸色微变,她小心翼翼地喊了孙异一声:“异哥,你怎么了?”
孙异暗自叹了一口气道:“再等等!等把事情解决清楚了咱们再说,好吗?”
贾天瑜不理解,她着急道:“为什么呀异哥?咱们是夫妻,为何要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在这里为难彼此呢?”
孙异讶异地盯着贾天瑜看,想从她眼中看出点什么来。
在他们二人互相僵持着的时候,一道虚弱的声音突然传来:“好一个不相干的人,徐前,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说出来吗?”
众人寻着声音望去,就看见楚聆音在月红的搀扶下,慢慢从屏风后面出来。
此时的楚聆音满脸惨白,面上毫无血色,孙异见了心中恍惚了一下,就要开口问时,门口又一道浑厚有力的声音突然响起:“他当然说不出来。”
众人的目光又再次寻声回望,此时大堂门外,竟然进来了一位面相精明的中年男人和他身后跟着的几个人。左姜定睛一看,来人不是郭县的贾员外又是谁。
左姜虽然没有亲自和贾员外打过照面,可也在暗处曾目视过其人,所以当他一出现的时候,左姜就已经认出其人是贾员外了。更令左姜诧异的是,那跟在贾员外身旁走来的几人中,竟然还有她认识的人?
不动声色,左姜和晋南风相视一眼,退开一点让贾员外走到跟前,就听到贾员外继续说道:“徐前他当然说不出来。”
贾员外满眼担忧地看向主位上的楚聆音,声音颤抖着道:“孩子,你…你是我的女儿啊!”
楚聆音本就惨白的脸上,此时眸中的泪瞬间夺眶而出,蠕动着嘴巴,声音哽咽地从位置上站起来,说:“您还认我吗?”
“傻孩子,哪有自己的父亲不认自己孩子的道理?”
“可是,我…骗了您!”她骗了他父亲那么多年,她都觉得自己该死。可是……
楚聆音不敢再继续说下去,而是强装镇定又道:“您刚才说,徐前说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因为做这一切的人,确实不是他徐前亲自下的手,可却和他脱不了关系。因为他的锦绣前程,都是靠人给他铺出来的路,他若是真说出来,那不得得罪恩人,前程尽毁了?”贾员外说得言之凿凿,听得一旁的徐总督瞬间低下了头去。
左姜从头到尾的看到这里,倒像是知道了点什么,然后就听到楚聆音厉声道:“我不管,我如今变成这般模样,全都是拜他徐前所赐,若不是他,我母亲就不会死,若不是他,我又怎会变得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五年来,我独自承受这有家不能回,常年承受这浑身噬骨的疼痛滋味谁又能体会?而这一切,皆是因为他徐前的作为,我到死都不会原谅他!”
听完楚聆音的这些话,孙异满不可思议地问向楚聆音:“你…真的是天瑜吗?”
楚聆音满眼刺痛地看向孙异道:“不重要了,异哥哥,我是谁真的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我今日让左大人帮忙把大家聚到这清风山来,也只是想在我大限将至之时,把这件多年的心病给做个了结吧!我的身体大家也都看到了,早已千疮百孔,剩下的时日已无多,所以徐前,请你就让我死个明白吧!”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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