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沫上前掀起床幔,脸上的欣喜都藏不住。
“恭喜小主。”香沫福身行礼,昨日接到安公公派人来的吩咐,欣喜得一整夜都精神得很,小主终于又盼到皇上了。
伺候梳洗的一列宫女也是面带喜色:“恭喜小主。”
雨贵人也是脸色绯红,玉枕上还缠绕着皇上身上的龙涎香,想起昨日夜里与皇上的温柔缠绵更是心动不已。
“奴婢为您更衣。”香沫一人上前,后面的宫女离得稍远些,有了玲儿的前车之鉴,轩若殿的规矩也严谨了些,雨贵人的床铺只能香沫一个人收拾。
“小主今日气色真好,奴婢看连胭脂都不用上了。”
“是吗?”雨贵人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浅笑安然的模样。
“自然是的,奴婢可说的是真的。”
“娘娘,小德公公来了,在殿外呢。”有宫女上前福了身说道。
“快请进来。”
“是。”
香沫掺着雨贵人走到正殿中央,小德公公端着一个食盒,后面一排宫人端着锦盘站着。
“奴才给雨贵人请安。”小德公公脸上端着得宜的笑脸,福身行礼。
“小德公公请起。”
“皇上刚刚下了早朝,师傅派奴才过来给雨贵人请个安,也给雨贵人问个好。”小德子说话圆滑,语气听着却真诚。“奴才实在是不敢耽误了皇上的赏赐,这才急急过来。”
“小德公公客气了,香沫给小德公公泡杯茶来。”
“多谢贵人好意,奴才就不耽误贵人的好茶了,这是皇上赏赐下来的保子汤,还请贵人趁热饮用,奴才好给皇上复命。”小德公公从食盒里取出一碗褐色的汤药,还冒着热气。
香沫上前接过,雨贵人闻着药味一口饮下,用锦帕擦了嘴角,嘴里满是苦涩,却不觉得苦。香沫上前递了茶水,给雨贵人漱了口。
小德子接过只剩下余渣的药碗,放回了食盒。“奴才就告退了,雨贵人好生歇着。”
“小德公公慢走。”
“小主,皇上赏赐了好些云锦绸缎和精贵首饰,还有一件玉珍狐裘披风,这深秋风大,这披风小主倒是可以备着了。”香沫一边看着一边说着,语气里都是喜悦。这样的赏赐,能得这样的赏赐机会,实在是不多。
“香沫你看着办吧,其他的放进柜子里好生收着就是。”
“是,小主。”
“师傅,完成了。”小德子端着食盒给安得仁复命。
安得仁看了一眼空了的药碗,“是亲眼看着雨贵人饮完的吗?”
“师傅交代的差事,奴才不敢办不好。”小德子一脸实话实说的样子。
“办得不错,到时候在皇上面前夸你两句。”安公公也带着回复给皇上复命去了。
“多谢师傅。”
用完早膳,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香沫搀扶着雨贵人,身后跟着侍奉的宫人就出了宫门往皇后宫去。在路上,突然就撇到一个俏丽的身影。
“小主,前面是孙县主。”香沫突然觉得眼皮一跳,只希望孙县主心情愉悦些,能很快过去。
雨贵人上前规规矩矩地给孙县主行了礼,“嫔妾参见县主。”
“哦,本县主说这浩浩荡荡的人群前面的贵人是谁呢,原来是雨贵人。”孙菲菲说话带着刺,没有什么好脸色。
雨贵人起了身:“嫔妾还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就先告辞了,嫔妾告退。”
“慢着,本县主让你起来了吗?”原来也只是个巴结皇后的罢了,“既然雨贵人如此没规矩,本县主就替皇后娘娘好好教教雨贵人呢,免得在皇后面前惹了皇后娘娘的不高兴,可就不是这么容易的了。”
“还请县主高抬贵手……”香沫上前请罪,雨贵人忙拉住她,孙县主这样娇纵的性子却也只能受着这些皮肉之苦,毕竟自己一个小小的贵人也没有办法拒绝反抗的。
“还是个很忠心的丫环呢,那你们就一起行一刻钟的礼吧,知芙替本县主看着,要是少了一点时间,你也给本县主跪着。”孙菲菲淡淡地撇了一眼知芙。
“县主放心,奴婢知道了。”知芙看着县主的身影走远,才有些高傲地抬了些下巴,“贵人请吧。”
雨贵人保持着福身行礼的姿势,半蹲着,不一会儿腿脚就已经麻了,有些摇摇晃晃,雨贵人脸上起了一层薄汗,咬紧牙关,尽力保持平衡。香沫在一旁跪着,看见小主这样也默默流着眼泪。路上偶尔遇见一些嫔妃路过,她们也只是淡淡地瞧上一眼,便朝着凤仪宫赶去。
“时间到了,雨贵人可以起来了,奴婢就先告退了。”知芙敷衍地福身行礼,转身走了。
“小主……”香沫忍着膝盖上的痛楚,连忙上前扶住雨贵人,怎么小主如此命苦。
“好了,别哭了,把脸擦擦,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能被所有人针对看不起的日子,雨贵人已经受够了,自己语气淡淡可心里却已经起了波澜。
“奴婢知道的,小主请。”香沫很快也调整了状态,一行人继续朝着凤仪宫前去。
“哟,这不是雨贵人嘛,怎么,今日来得可是比往日迟些了?”有嫔妃大声问道。
“姐姐,雨贵人昨日可是获了圣宠的,来迟了也是情理之中的。”有嫔妃掩嘴轻笑,假意解释道,却是暗暗地说给其他妃嫔听。
雨贵人却只是在位置上坐着,脸上带着得体的笑意,不解释,不搭话。
“瞧各位姐妹们在这里说得开心,可是雨贵人却没有搭话的意思呢。”颖嫔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道,好像是雨贵人荣获了圣宠不屑与其他人说话的意思。这话一出,更是惹得更多的嫔妃对雨贵人的不满,一个小小的贵人还恃宠而骄?
宫里从来不缺这样的冷嘲热讽,宫中的歧视和规则,雨贵人见识得已经够多了。
“今日怎么这么热闹,大家在说什么,能说给本宫听听吗?”声音响起,临渠扶着一身端庄宫装得叶潇潇出来,坐到了主位上。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万福金安。”
“丽嫔,你来说说有什么新鲜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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