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我一个要求。]
谢思思的手机里,署名刘兰的联系人发来一条这样的短信。黑暗中,屏幕敲击发出脆脆的声响。
[知道了。]
对方没有再回。谢思思捏着手机,删除了和对方的消息框。
沈立的对话框被置顶,谢思思一个小时前发过去的信息没有人回,下面是谢父的对话框,同样的,只有她的信息过去。
推开阳台门,夜风灌进来,谢思思站在二楼阳台,楼下的灯都熄了,花草倒影张牙舞爪,停车位上空空的,看起来今天晚上又是不会回来了。
佣人都住在后面小楼,偌大的别墅,除了她,再没有一人。
谢思思倚着栏杆,掌心藏着一只打火机。微弱的火苗在风中若隐若现,火星加热冷光,锋刃上倒映着跳跃的偏执。
白净的底色中,红色在蔓延,一点一点,如雪中梅花,凄美绽放。从虚到实,从点到线,存在感逐渐强烈。
*
“姐!”
孟其照常等在高三楼下,孟渝的自行车坏了,车胎又一次没气。不止是她,这一个月来,停在高三车库的自行车,百分之五十都中招了,不是链条被剪断就是车胎被放气,车库没装监控,学校加大排查力度,当时是消停了一段时间,但是不久后又固态常发。
孟渝只能庆幸是车胎没气,链条没断。
孟其的单车不能带人,所以孟渝也没想晚上能让他带她回去,只是发了信息,告诉他自己坐公交车,孟其问了原由后,说是晚上来接她。
于心然也说送她,她是司机接送,很方便,但是两人住的地方相隔太远,孟渝也不愿麻烦她再来回跑一趟,况且,路云街是老街,路窄难走。
楼下的路灯亮了,正是放学的时间,几个男生在人群中格外出众。
孟其和程钊他们几个站在一起,付远手指在空中比划着,几个人都被他逗笑。
“啧,果然,程钊就没有笑的时候。”于心然挎上孟渝肩膀,有些头疼的开口。
程钊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套装,在一群白校服中显得出挑。
平时只见过他穿校服的样子,现在换上私服,那种熟悉感又出来了。和那晚的少年太相似了,不过这个念头一出来,就被孟渝自我否定了。
程钊那么爱捉弄人的一个男生,怎么会是那个见义勇为的少年呢。
“渝渝姐,心然姐。”徐自由双指合并,颇为美式的打招呼。
上次的不欢而散好像只是错觉,他们的关系说不上热烈,但也不冷淡。
于心然只对孟渝介绍了他们的关系,徐自由是她的表弟,而程钊,也是世交家的孩子,也算是弟弟了。
其余的,于心然没说,孟渝也没有探究的欲望,总归是家事。
不过,看见于心然不为他们的事情烦恼,孟渝心底也能放心。
“姐,你快来!”孟其像是得了什么新奇玩具的小孩,兴奋地想和孟渝炫耀。
孟渝注意到他的自行车变了,不是他经常骑得那一辆了。虽然孟其以前的自行车也是上千的好牌子,但是和眼下这辆比起来,依旧高下立显。孟渝觉得,这车,一定很贵。她曾在班里某位男生的杂志里,看到过类似的。而且,主人应该也很爱惜。
“帅吗姐!”
“嗯。”孟渝诚实的点点头。
“看看,现在带你就方便了。”孟其拍拍后座,黑色的越野自行车上绑了一个粉红色的坐垫,那种五六十年代的设计,说不出的辣眼睛。
“这…”于心然歪头,一言难尽。这颜色,只能说她家翠花的审美都会比这个好。直男式的死亡审美。
她看向身边的徐自由,眼神示意,“程钊的?”
“嗯嗯。”徐自由点头。
“乖乖。”于心然摸着下巴,嘴巴微启。怪不得,她看这辆车觉得熟悉,在京城,程钊有辆一模一样的。
老洁癖愿意借东西出来,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
于心然现在还不知道,后面程少爷让她吃惊的事情,多了去了。
“阿其,这车…”孟渝不好意思直明,这辆车看起来价格不菲,她担心要是出了什么小问题,她和孟其还不一定赔的起。
“钊哥的,姐。”孟其好兄弟的拍拍程钊肩膀。
孟渝像是吃惊,看着程钊还有些不敢置信。
程钊皱着眉,对她的表情不太满意。
你什么意思?
“不好意思。”孟渝也知道自己失态了。
程钊看起来,真的不像是热心肠的人,而且她在孟其和于心然的双重渲染下,对程钊的洁癖有所耳闻。
程钊颔首,傲的不行,丝毫没有之前上赶着送车的样子。
徐自由被他的这幅表情装到了,鼻孔下意识的张大,尼玛的太做作了。
“谢谢你。”
用人的手短,孟渝虽然对他仍有微词,但此时道谢是真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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