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也能告诉皇帝?
——这种事,不应该藏着掖着,唯恐被人知道的吗?
曹凯皱褶的老脸上,扯出一丝冷笑,“贪算什么,这世上谁不贪?几个人不贪?天下熙熙攘攘,不都是为了一个利字,往来奔波么?贪不算什么,贪了隐瞒,那就是不忠不老实,这就不好了,这才是问题!能进入仕途的,能爬上来的,都是精明的人,精明的人不老实,藏着心眼,皇帝岂会放心的大用?”
曹琳听的目瞪口呆。
“不要在皇帝面前自作聪明。”曹凯目光锋锐了起来,死死的盯着儿子,压低声音的警告着:“皇帝耳目众多,你知道身边有没有?唉!~”
轻叹声中,目光收敛了,“就是知道身边有皇帝耳目,也要当作不知。唉,做臣子的,岂能对君父藏私呢?”
曹琳沉默着。
父子两个都不说话,都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
曹凯说道:“我对你说的这些话,都是我这一辈子仕途的经验之谈,你要好好的记着,时时谨醒。我老了,曹家的未来,还要靠你。本来我想这次灾害过后——你有功,但是依照你的法子,终究会让太后和朝廷的声誉受损、受人诟病,我就帮你——也是帮太后和朝廷,把这责任担起来,递交辞呈,致休养老了。至于功劳,就留给你,太后看在眼里,不会亏待我曹家的,你也会受重用。我致休后,次辅高洁,会成首辅;而你也可以升做次辅。”
曹琳道:“只是没想到宫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曹凯道:“是啊。皇帝身边的那几个武道一流的高手,该是先帝留下的。”
父子两个又沉默了。
他们脑补着皇权,揣测着皇权,只觉深不可测,如临深渊,战战兢兢,莫名心悸。
气氛沉闷,胸口压抑。
曹凯呼出一口气,“你去吧,我要躺一躺了。”
曹琳起身。
——
内宫狱。
曹二正在刑房中,坐着,看着面前的孙忠五人。
孙忠五人,被绑在木架上,列作一排,身上道道鞭挞血痕。他们的身前,各有一名刑房小太监,手持软鞭,刚抽完一记!
曹二眉头微皱着,冷声:“还不说是吧?”
孙忠五人,浑身汗水,汗水浸着伤口,撕痛钻心!紧咬着牙关,痛恨的火焰,从五双眼睛中喷出,烧向曹二!
说了,就没价值了,死路一条。
不说?呵……
伙同林魁刺杀太后!
这样的罪名,不也是个死?
反正都要死,为什么要便宜敌人!
所以,死也不说!
曹少钦来了。知道了情况,眯着眼冷光从细缝中射出,扫了五人一眼,“呵,不说?说了,还有个痛快;不说,等着凌迟吧!”
孙忠眼里闪过恐惧。
忽然脸色发狠,嘴里一动!
“不好!”
“老东西咬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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