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无论是在狼窝还是在铁笼中,他都只吃过生肉,甚至嚼碎过不少活人,但他从来没有吃过这样冒着热气的东西,看上去不太好吃的样子。
他伸出脏悦悦的爪子,缓缓伸向了苏悦手中的那盘食物。
“用这个哦。”苏悦从身后拿出一个勺子,示范了一遍用勺子的方法。琅琊很是聪明,他只看了一遍,就记住了,他有些笨拙地将盛满食物的勺子放进嘴里。
那种热热的、温暖的感觉充盈了他的味蕾,他的口腔中,不再是满满的血腥味,而是香糯的味道……
他从来没有体会到过这种味道。
那是他喜欢的味道。
*
马车的身影在东街一掠而过,速度极快,空气中只余下馨香的气味。
“你给本小姐再快点!”君清玉坐在车中,她袖下的手指紧紧绞着香帕,粉脸含煞,不耐烦地催促着车夫。
她离了北街后,越想越气,自己这般身份,就连君家的几位叔伯长辈都未曾打骂过她,一个苏悦,竟然敢教唆下人打她?
她下意识地就将琅琊当做了苏家的下人,那个苏悦,小小年纪就和下人勾勾搭搭,还真是有够不要脸的。
这般想着,那车夫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快马加鞭,很快便赶到了君府。
和苏悦记忆尤新的君家别院不同,君府看上去比苏府还要奢华许多,红砖绿瓦极为雅致,君府的下人也是极其地多,大约走几步就能见到一个下人伺候着。
君清玉“腾”的跃下马车,脸色十分不善,君府的下人远远地看到她,都是四下退避,心里知道这位嫡小姐又是在哪里受了气,回到君府撒气来了。
她步子十分沉重,径直闯进了其父亲君致远的竹山居。
“见过嫡小姐,”一名新过门的姨娘正从君致远的书房里出来,脸上的酡红还未散去,衣衫也胡乱扣着,她远远瞧见了君清玉,略有些惊惶,“嫡小姐,老爷现下怕是不方便见您……”
君清玉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她冷笑一声,声音尖细薄薄如刀,“十三姨娘,不见我难道见你?你给本小姐让开!”
“嫡小姐……”十三姨娘还想说什么。
书房内传来一声厉喝,是君致远的声音:“让她进来!”
那声音带着属于权威者的威严,一瞬间就震慑了君清玉。她脸色变了变,怒气冲冲地瞪了十三姨娘一眼,都怪这个贱女人,也不告诉自己父亲这时候心情不好,害得她平白又要挨骂。
她恼火极了,却又不得不压下心中的火气,走进了书房。
入眼处,是一个穿着一身黑袍的男子,他生得浓眉大眼,国字脸,身形有些臃肿,见君清玉进来,他上下打量了君清玉一眼,目光却不似平日那般和蔼,反而阴沉下脸色,“还不跪下!”
“父亲?”
到了这个时候,君清玉的脑中哪还有什么苏悦,什么小乞丐,她惊惧地跪了下来,仰起脸,“父亲,玉儿做错了什么?”
若是平常,她在外受了哪怕是一丁点委屈,像今日这般闯入找君致远哭诉,父亲一定会安慰她一番,然后帮她教训那些胆敢欺负她的家伙。
可是今日,她被苏悦羞辱,还被她的下人差点掐断脖子,父亲竟然问也不问,也不看她脖子上那红紫的痕迹,劈头盖脸就要教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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