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算了吧~”昴日星官咽下一口热茶:“上一次文曲星君到人间历劫的时候,际遇简直是惨到翻天覆地,在天上地下除了神君之外,我倒没有额外佩服的人,如今最佩服的就是司命星君你了。”
昴日星官说到这里头顶上的鸡冠子都开始萎靡不振了起来,伥伥然的喝了一杯茶:“司命星君你手里的笔,简直是胜过人间所有作者”。
“不敢,不敢。”司命星君傻呵呵的笑了两下:“一般,一般”。
昴日星官就这样离开了司命的府邸,一想到自己未来去历劫的时候命数要全部由这家伙修改,心里就忍不住打抖,又是爱,又是恨,还是得不得不跟这家伙修好关系。
司命星君这个家伙手里的笔用来写出来的本子就两个字可以概括,那就是狗血,人间所有的作者手里的笔都抵不过这神君一个脑洞。
想当年文曲神君下凡历劫的时候,原本是要渡那白蛇成仙的,谁知这司命星君突然脑洞大开,美名其曰教育世人,让文曲神君投身于白蛇腹中,成为那白蛇的儿子,大大方方的在人间摆出了一场孝子救母的戏码,这才将白蛇点化。
如今这一个戏段子还在人间传得沸沸扬扬,甚至成为了一方佳话,可是别人不知道,身为这个天庭的元老昴日星官倒是清楚明白的,文曲星君除了这孝子救母的戏码还有其他一轮轮的桃花债。
司命星君对此的解释也是淡淡然:“红尘百样滚,怎能片叶不沾身?更何况文曲星君生的这般好容貌,世间女子皆为此谦慕不已,这不是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历劫归来的文曲星君只是沉默,距他较近的神官们还听到了一声声的咯吱声,那声音微默且有细碎,当时没放到心上,后来总觉得是文曲星君快要暗自咬碎了一口牙,才强制压制住自己要揍对方一顿的冲动。
毕竟当时文曲星君的脸色实在是不怎么好看。
“这是我想象中的神仙日子。”看着自己眼前的景致,花知暖越来越觉的苏沉真的是无所不能。
她此前提过几嘴的葡萄架子,荷花池子甚至戏台子都一一成型,晚上就可以摆放着几碟瓜子看皮影戏,咿咿呀呀的听着胡琴,耳边还可以有丁零当啷的锣鼓,半遮半掩的月成了一个弯弯的镰刀,安静又温暖的穿行在云彩里,就像是仙人裹上了一层薄纱,一转头就能看到坐在身边的苏沉。
每次转头都能正对上苏沉的目光,似乎能看到心底的目光。
他对着花知暖弯一弯眼角,仙人丰神俊秀,连月色都自愧不如。
苏沉样样都很好,除了喜欢让花知暖变成兔子,然后顺一顺它后背的毛这一点之外,不管是外形身姿,还是性格秉性,苏沉这人可以算是十分的完美了。
关于顺毛这件事,花知暖一开始是不甚适应的。
她好歹堂堂一个生灵,没成仙的时候在那自己修炼的林子里更是一方老大,拳打脚踢欺负遍了自己身边的毛团子们也没有对手,而自己的本体是一只小兔子已经很让她难为情了,还是这么软且小的一只,简直不想承认。
若是有的选,花知暖认为这个脾气性格绝对会成为一方猛兽,就像隔壁山头那只威风凛凛的大老虎一样。
奈何沈苏沉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把他揣在手心里,每天到了那个时候周身散发着一种难以忽视的愉悦。
也罢,也罢,就当是舍身哄人。
苏沉这人绝对是童年时候想养小动物的诉求被压抑了太久。
看在他今天亲自绑葡萄秧子的份儿上,看在他今天亲手做皮影小人的份儿上,看在他今天亲自种莲子的份儿上,看在昨天前天再前天都被他揉了好几次的份儿上。
小兔子就这么被温水煮的彻彻底底,到之后苏沉若是空闲就去揉揉它的耳垂,下一秒就会收获一只蹲在掌心里的兔子。
他理着兔子背上的毛,手指力度正好,让小兔子可以懒散地闭上眼垂下耳朵,安心地团在他的手心里温度适当,熨帖到心。
不过天界的八卦这几日是愈演愈烈,大有一种其乐融融的姿态。
先是昴日星官用一只公鸡的形态从苏沉的寝殿出来,看到的仙童们表示它那是那时有些无助,哪怕是一只攻击的形态,还有些茫然,有些庆幸,甚至有些窃喜?
他一出来便被司命捋走,两人不知道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还一道去找了掌管神仙姻缘的符元仙翁。
这必然不能因为是昴日星官去见了苏沉一面就对司命动了红鸾星,不然苏沉早就可以把女娲娘娘的活计一并包了。
那么,从这个走向,一个众神不敢想象又不得不相信的推断被传得甚嚣尘上:苏沉上神的宫里有人了!
这个消息是那群神仙拿着南极仙翁的酒灌醉了昴日星官套出来的,据说昴日星官嘴巴严得很,醉倒路都走不直还是不肯正面回答,只是在最后倒下去之前口中嘟囔着:“苏上神,我没看到!我没看到那小美人的肩!真没有!”
这叫一个欲盖弥彰。
在苏沉那边洒扫的小仙表示,前几日看到苏沉手上莫名其妙多了个牙印,还渗着血。
想这天底下有谁能伤到苏沉?除非是,除非是他故意让着。再想想,牙印,啧啧,这个含义就很丰富了。
没想到咱们苏沉上神看着清清冷冷的性子,私下喜欢的是这种泼辣美人。
但是那位泼辣美人近来早上起得一日比一日晚,她之前也疑心自己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苏沉听了他的描述,迟疑了半晌,尽量用客观的语气:“花花,你说的食量变大,睡眠变长,一般,不是生病的前兆。一般,是日子过得舒心的表现。”
可是这个日子过得过于舒心了些,花知暖担忧地看看自己绵软的小肚子,捏一捏,手感不错。
苏沉估计又是下地干活了。
这么想着,罗浮生觉得一阵翻肠倒肚的难受。
她趴在床边吐了半晌,好容易直起身,又是一阵胃里反酸。
早在很久之前,她这阵子在天上一直在自学医术,想着好歹有个一技之长傍身,当下拿自己实验了一把脸色立时煞白。
犹如被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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