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想到温亭湛竟然会说出这句话,就连夜摇光都惊讶的看着他。
单久辞的诧异只是一闪而逝,便开口道:“名不正,则言不顺。”
他们是萧家的臣子,是萧家给了他们荣华富贵,他们就应该忠于萧家,忠于正统。
萧士睿的确比不上温亭湛,可萧士睿也不是个昏庸无能之人,不会祸及根本,不会鱼肉百姓,也会是个好君主,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单家是断然不会倒戈温亭湛。
除非温亭湛能够得到兴华帝的传位,否则哪怕明知道没有多少胜算,他也会和温亭湛抗争到底,即便最后家破人亡,这也是将萧家给予他们的还了罢了。
“你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温亭湛忽而莞尔,“我要离开朝堂,也许是暂别,也或许是永别。”
他的确将高寅当做接班人,但真正的顶梁柱还得是单久辞这样经历过大风大浪,人脉深广,手段强硬,与他一样有所坚持,有原则的人才行。
“你到底要做什么?”单久辞弄不懂温亭湛的心思。
“这次传信让你前来,你尚在服刑之期,就不怕我对付你,这么贸然跑来。”温亭湛不答反问。
“你若要我死,千百种法子。”用不着这么麻烦,“我信你。”
“既然你信我,我自然不能辜负。”温亭湛道,“我寻你来,是为了两个月前我在般若寺寻回来的那一批,昔年佞臣寇家藏匿的宝藏,那些金银财宝都用毒液侵泡过,若不将之解毒,是无法触碰,也无法使用,纵使万千珍宝,也是只能观赏。”
“你有解药,你要我做这个人?”单久辞立刻明白温亭湛的用意。
“少则一个月,多则三个月,我必然要离开,已经等不及你刑满。”温亭湛颔,“我知你是个骄傲之人,并不想让你被动承受,亲自与你说开。”
“你以为你说清楚了,我便愿承你的情?”单久辞轻笑着问,“我若想脱困,也有自己的法子。”
“我能帮你一个忙。”温亭湛接着道。
“想来是我拒绝不了的条件。”单久辞扬眉,“说起来我是占尽了便宜,你把功劳让给我,还要为我做事来换的我愿意承受你的功劳。”
“我帮你和离。”温亭湛没有理会单久辞的话,而是直接说出条件。
单久辞看向不由自主坐直身体的沈知妤,这些年这个女人为了他吃了很多苦,他福贵无极之际,狂蜂浪蝶前仆后继,可他沦为罪臣的时候,却只有这个女人不离不弃,甚至放弃锦衣玉食,陪着他吃糠咽菜。
他和荣沫漪是赐婚,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休妻,而要和离,必须荣家点头,否则他一辈子都摆脱不了荣沫漪。
对于荣沫漪那样的女人,他是真的已经忍够,以前还能够眼不见为净,大不了分府别居,现在他觉得他应该给沈知妤一个对得起她的名分。
平妻虽然听起来是妻,可到底不是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