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摇光左一口老头子，右一口老头子，被她这么叫着，万合完全听不出不尊重的感觉，反而显得格外的随意和亲昵，符合虚谷不拘小节的性子。

“你，能和我说说他的事儿么？”万合有些不迟疑的开口。

看得出万合很不好意思，夜摇光再推辞就显得更尴尬，虽然她的确知道的不多，于是只能将知道的和老头子相处的细节全部倒出来，万合听得很入迷很认真，她的眼底闪动的光芒，那么真挚的深情骗不了人。

作孽哦，老头子是哪根筋不对啊，这么好这么优秀的女人不喜欢，非要去喜欢一个不爱他，还有眼无珠一颗心落在戈田身上的小师妹……

男人啊，果然就是犯贱的生物，越是容易得到的越发不懂珍惜，偏要自虐的去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人和事儿。

想到这里，夜摇光就阴测测的扫了温亭湛一眼。

和两个孩子玩得正起劲儿，自认为自己是个十好丈夫，十好父亲的温亭湛蓦然觉得气息不对劲，一向聪明的他也有点茫然。

也不知道是不是夜摇光的毫无保留让万合起了亲近之感，还是因为她和虚谷有那么一段父女缘，令万合积压了许久的情感有了出发点，她也投桃报李的将虚谷从出生起的事情一件件告诉夜摇光。

万合比虚谷大了十五岁，可以说是看着虚谷长大，不过他们修炼之人对于年纪是没有什么划分的，师徒恋比比皆是，十五岁的差距，还不如她和温亭湛三岁的差距在世俗引人注意。

可就是这十五岁的差距，虚谷一直把万合当做敬重的姐姐来对待，以至于万合注定一场单恋。

“我现在回想起来，当年只怕不仅仅是戈田的事情，小师妹的事情，还有我也是逼走他的人之一。”那时候戈田的事情虚谷反应激烈，小师妹又打破了虚谷的梦，她那时候为了安抚受了情伤的虚谷，就对他表明了心意，虚谷一定是不知道日后如何面对她，所以他逃了。

“若真是如此，老头子得道成仙还有你一分成全。”夜摇光笑着对万合道，“他若留在万仙宗，只怕会和卞言真君一样。”

虚谷作为宗子，不可能答应冻住自己的命数，他的责任会让他做出和卞言真君一样的选择，其实哪怕他离开了宗门，最后也是和卞言真君并肩而战了，否则他不会释怀兄长的离世。

“飞升成仙……”万合忽然五官明媚了起来，她似乎寻到了什么奋斗的目标，眼底的神采越发的动人。

夜摇光看得出，万合始终没有放下虚谷，她一定也想要飞升成功去寻他，继续去追逐他，再为自己努力一次。

“般若寺的事情宗主都已经告知我们。”万合回首对着夜摇光亲切一笑，“狰和我们万仙宗有着不解之缘，是该由我们万仙宗来了结，我们四人不出手，便是你有法子将之再封印，只怕也会兜兜转转应验到万仙宗的后代弟子头上。我们明日，就随你一道去般若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