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季姑姑带了一群姑娘站在店铺里,挤得满满当当。
夜阑清看到这么多人,问道:“秀怡,这是……?”
“自然是答应给阑清你介绍的人手了。这位是季姑姑,原来就是宫里尙衣局出来的,做针线活什么不在话下。”
季姑姑有眼力劲,看见夜阑清就行了个礼道:“夜师傅,请放心!我们在宫里也是伺候人惯了。绣工也还过得去,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直说便是!
夜阑清笑道:“这倒是的确是帮了大忙了!我先谢谢季姑姑和秀怡了。”
说罢就带着季姑姑他们去了工坊,等到夜阑清安排了差不多了。
李秀怡便问夜阑清道:“阑清,人手足了。那新的款式可有想法?”
夜阑清点点头道:“有些想法,春日将至。时节正好,正是男女男女踏青之时。我考虑了款式与颜色之后。觉得可以制成男女一堆的服饰,比如女子的裙子上绣上桃花,而男子的衣襟上也可以点缀上相似的花纹。二人出外踏青之时,他人一见就知道是一对璧人。”
李秀怡点头道:“这个想法不错啊!不过成衣的话,一则手工繁复,二则满汴京人有情人这么多,我们估计在踏青时节之前做不了这么多吧!”
夜阑清微微一笑:“所以啊,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这风不就是你秀怡带来了吗?刚刚的季姑姑他们一来,我们有了人手。另外我考虑过了既然我们已经把客人分成了贵客与普通客人。大部分的有情人自然是买不起成衣的,我们可以做一些小物,腰带,手帕,荷包等凑成一对对的。虽然卖价低廉,但是胜在需要的人很多。”
李秀怡笑道:“阑清为我考虑的太周到了,居然连该是我考虑的事情也考虑到了。“
夜阑清挑了挑眉毛道:“你知道就好!”
李秀怡觉得夜阑清有时候对自己好似过于亲近,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别的。但夜阑清对于她更像是个知己,她眯起眼睛露出酒窝一笑以做回答。
这时听到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道:“李小姐!”
这个声音实在太熟悉了,毕竟是死前最后听到的声音……李秀怡转头看去,果然门口站着虞芊芊。
“虞小姐,如何有空来此?”李秀怡虽然知道这辈子只要远离桑胤,与虞芊芊便不会有什么关系。不过上辈子她和桑胤给自己的阴影都太大了,即使心中知道无事,但是本能依然拒虞芊芊于千里之外。
虞芊芊轻笑一声道:“奇怪,我应该与李小姐并未有何摩擦。为何李小姐每次都形色匆匆亦或者……拒人千里之外?
李秀怡心惊:不亏最后赢了桑胤的女人,居然敏感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态度,还真是不得不好好面对才行。
“虞小姐说笑了。虞小姐是贵客,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地方,或者想买什么东西,我自当尽力满足!”李秀怡客客气气回答。
“呵呵,有你这句话便好!”虞芊芊凑近对李秀怡低声道:“我想买套嫁衣!”
“嫁衣?”李秀怡奇道。拼命回忆上辈子,这时候虞芊芊应该没有成婚才对啊?想不出来:“先恭喜虞小姐了!不知道是哪位公子有此服气能娶到您?”
李秀怡又想到了桑胤,莫非是桑胤与她有又有私情?照理是虞芊芊杀了他,以他的性格锱铢必较是决计不会娶她,难道是为了报复?李秀怡的脑洞跑了九州大半圈,却没想到这时候虞芊芊亲自解答了:
“是我的表哥。”
是了,好像上辈子死前,虞芊芊是提过这么一茬。看来这位“表哥”才是虞芊芊的真爱。
不过突然想到一茬,李秀怡问道:“可是嫁衣这种,不是自家长辈来准备的吗?”难道虞芊芊是……是私定终身?
虞芊芊听见李秀怡的问题,脸上微红,声音低到细不可闻:“这嫁衣并非是我要穿。这是送人的……”
李秀怡更疑惑了,虞芊芊这会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吞吞吐吐了半天,才搞清楚。
虞芊芊的母亲是凤阳公主,她的父亲原来是当年的探花,但是出生贫寒。娶了公主以后就被桑帝封了一个凤阳郡王的虚名。凤阳郡王本来就是个老实人,桑帝面前一向举止谨慎。至于后来怎么会被牵扯进武安侯的谋反里,李秀怡一直是百思不得其解。
虞芊芊的表哥是凤阳郡王表妹谢氏的儿子,名楚叶欢。谢氏是凤阳郡王的表妹,可是当年只是嫁了一个小官,而且很快就过世了。谢氏独自拉扯儿子长大,凤阳郡王偶尔也念着她单身一人带着儿子,经常接济他们。
由于谢氏一直带和楚叶欢出入凤阳王府,虞芊芊与楚叶欢二人竹马绕青梅,便生了情。
听到这里李秀怡奇怪地问道:“那挺好啊?为何又要送他嫁衣呢?他是移情别恋了吗?”
“不不不,楚哥哥并非这样的人。只是他家中贫寒,又要奉养老母,况且还未考取功名……”
“原来这嫁衣是为了表达你非他不嫁?”李秀怡明白了。
虞芊芊点点头道:“正是此意,我想用这套嫁衣让表哥明白我非君不嫁的心意。”
“那你如何知道他的心意呢?”李秀怡问。
“这……“虞芊芊扯了扯手中的丝巾。李秀怡的话问到她心里去了,自己对楚叶欢的情谊,他又是如何想的呢?少时的约定,他又能遵守几分呢……现实的门第之隔比起自己对楚叶欢的情谊来,对他而言孰轻孰重?
“我倒是有一个方法,马上就到了踏青的时节。我刚刚与夜先生商议,想为情侣而设计一套服饰。衣服上有特定的突然标记,两人若是都同时穿上。不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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